到底如何克隆人?
1997年5月,国外又有新闻说,有家私人组织以5万美元的要价公开提供“克隆人”服务。接着,联合国卫生组织呼吁各国政府迅速加强限制克隆技术应用方面的立法。一时间,我们似乎感到“克隆人”正在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多莉”后面向我们走来。
不妨来作这样的大胆假设,即现在法律上已允许我们做克隆人类的试验,并且有关部门也提供了充足的经费,投入了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持这件事,那么,按照现有的技术水准,克隆人会有一些什么过程呢?让我们假设一下。
首先,我们必须为这个实验准备好供体材料,即选择克隆的对象,或许可以选择一个比较伟大的人物的体细胞来进行克隆(这样做是否恰当这里暂不讨论)。可是,目前我们能随心所欲地想用哪一种细胞都行,小“多莉”使用的是乳腺细胞,在人类克隆实验中行不行,那还说不定。因而只好找猴子这种与人亲缘关系最近的动物来作试验。顺便提一句,山姆大叔们凑热闹提出来的那两只克隆猴是用胚胎细胞的,与绵羊“多莉”的技术还差一点。所以我们还需从头做起,利用动物试验来确定供体细胞的取材部位,然后才可以开始在人类自身进行试验。要不然,伟人的身上各处均被你乱割一通,不恼才怪呢。
接下来我们假设仅使用口腔粘膜上皮细胞就能在猴子中实现体细胞克隆。因为这样最容易取材。只须不痛不痒地在嘴巴中乱割一通就可以得到一群基因型相同的细胞和许多非细胞成分。接着还得将细胞从一堆杂物中分离出来,然后才能开始培养。
在进行培养之前还须找几头刚出生的小牛,并且最好是十分健康的小牛,用来抽取血清供细胞培养之用。读者可能会问,不是说已经有了无血清培养基了吗,干吗还要用小牛血清呢?无血清培养基确实有,可是还不够完美,像克隆人实验这一类场合到目前为止还非用血清不可。血清不仅十分昂贵,而且实验重复性也比较差,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故在“克隆人”出世之前,已有好几头牛死于非命了。
有了配制好了的培养基,就可以开始培养人细胞了,若是要看细胞生长分裂什么的,应该很容易,但要把细胞培养成可以在和卵子相融合后发育成胚胎的细胞可不那么容易。首先必须让它们从生长分裂这个循环中退出来,即退出细胞周期,进入所谓GO期。细胞周期的产生是由细胞周期蛋白所控制的,可惜目前还不能直接控制细胞内这种蛋白质的浓度,也不能控制其合成,怎么办呢?可以让这些细胞核挨饿,让它们有了上顿就没下顿,也就不会整天分裂个没完没了。怎么个挨饿法呢?据说在克隆羊时是靠逐渐减少培养基中血清含量来达到这一目的。相信在人细胞培养中也可以这样做吧,逐渐将培养基中的血清含量减少到最低限度,结合其他调控因素,可以使部分细胞进入GO期。
接下来还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即如何获得卵子。人类在其一个性周期(即月经周期)中只排一次卵,正常情况下只有一个。对科学试验来说仅用一个样品来做实验永远是不科学和不保险的。于是我们不得不另想办法,要么就使一次排卵的卵数增加,要么就多找几个人来参加试验。
使人一次排卵的卵数增加的技术早已有之,特别是在试管婴儿技术中更为常用。医学上在治疗不孕症或其他内分泌失调之类的疾病中也常使用某些能促使排卵数增加的药物。有时候不小心用过了头,哗的一声排了很多,这下子了不得。如果这时候有几个卵子都受精的话,就会造成异卵多胎现象。这几年我们不时在报纸上看到有七胞胎甚至八胞胎的报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僧多粥少,这样生出来的小孩个子肯定特别小,不易存活。
不过,有了这种技术,促使参加试验者多排几个卵也就不成问题了,起码排十几个应没问题,然而还不够用,于是还是得多拉几个人来帮帮忙,终于凑够了数。
药是用了,怎样取出卵子来呢,又是一个大问题。别急,科技人员在做试管婴儿试验时就有这方面的经验了,大不了开她一刀,在显微镜下取出那一个个直径仅约0.1毫米的卵子。
接着,还要将卵子进行去核处理,这卵细胞虽然是细胞家族中的大个子,但也大不到哪里去,仅135微米而已,核就更不用说了,大概是30微米左右。于是又在显微镜下工作,用直径几十微米的吸管将卵子的细胞核吸出,说起来是简单,可做起来并不容易,一不小心动作太大的话,肯定核没有吸出反而把卵子搞坏了。
经过此番折腾之后剩下的就是去核了的未受精卵,于是就可以拿它来和已培养过的细胞融合了。在一股脉冲电流的作用下,慢慢地,两个细胞开始融为一体。有时候两个细胞是靠在一起了,却双双撒手西去,融合不了。这样,有许多伟人的细胞就白白浪费了。
然后,科学家们又开始培养已融合了的细胞,其中,有一部分细胞开始进行分裂,一分二、二分四地分裂下去,形成一团桑椹状的东西,如果再分下去可就在培养基上活不了啦。于是大家急忙把它们移回人体内。从哪里来的,最好就回哪里去,以免产生异体排斥反应之类的麻烦事。
移进子宫的胚胎也不定就个个顺利发育下去,有的可能着床失败,也就一命呜呼了。那些运气好一点的就会发育下去,接下来的事是很常见的啦,经过约280天的妊娠期,除去那些胎死腹中的,其余的胚胎均顺利发育成一个个小伟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出世了,有的面生七窍,也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其中,他们有的确实很像伟人小时候的样子。
读者们请千万不要以为上述仅是一篇戏谑之作。现实是,动物克隆技术还是极端不成熟的,几年内也无法有什么大的进展。如果真的有人要克隆自己的话,恐怕得冒许多次失败的风险,最终得到的还可能是许多奇形怪状的人,所以请有此类兴趣的人三思。对于动物的克隆,失败了也许可以说是很遗憾,可是,对于人类,克隆的失败意味着死胎、流产、畸形儿的出现。不知有谁敢把畸形儿当成实验动物处理掉,因为这样做的话社会压力可就不小了。所以,我们想说的是,现在克隆人技术不够成熟,结果可能是适得其反。
那么,是不是待技术成熟之后就可以大量克隆人了呢?我们的观点是,即使动物体细胞克隆技术完全成熟了,也不可以贸然去克隆人,尤其不应该大批量地复制同一个人。抛开伦理道德方面的问题不谈,单纯从生物学的观点来看,这样做也是十分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