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是青梅竹马。
还记得小时候,刘小芒的哥哥胖乎乎的,很可爱,大人们都喜欢叫他“小刘芒”。这听起来有点扭曲,但我觉得很亲切,所以我一直叫他:小刘芒兄弟
这个称号一直叫到了小学一年级,当时刘晓芒三年级。我每天放学都和他一起回家,因为我妈说没时间接我放学,让我跟着刘小芒。所以,每天下午放学后,我都跑到刘晓芒的教室门口,喊着:“刘芒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
刘小芒四年级的时候,他不让我叫他“小刘芒哥哥”。他说,彩宝姐,别这么叫我。我的同学已经开始叫我流氓了。
那时候我对“流氓”这个词还很陌生,但是刘晓芒不让我这么叫,我就不叫了。刘小芒说:彩宝姐姐,你可以叫我刘小芒,我就叫你彩宝。然后每天放学我都会跑到刘小芒的教室门口:刘小芒,你什么时候回家?
然而,正在读四年级的刘晓芒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放学后他喜欢在学校玩,有时还帮助班上的女生值日。这让我很不满意,但是刘小芒告诉我:彩宝,如果你不会写作业,我会帮你的。那时候,我很开心。后来才知道,这本质上是两码事:帮女生做值日清洁是求爱。帮我做功课。那是学雷锋。
之后上五年级的刘小芒就更不可思议了。他经常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问我他们班的女生是不是很好看。当然,我否认了。后来刘晓芒也没问我。他觉得我审美有问题。
后来刘小芒上了初中,因为父母在那边做生意,去了隔壁的县城。而我还在离家两公里的小学读书。当时我就哭了,我妈安慰我说,等我上初中了,也送我去刘小芒的学校。
不过,我最后还是去了家附近的一所中学。因为无意中听到刘小芒的妈妈给我妈打电话抱怨:刘小芒早恋,现在的孩子真的很难管。我妈想劝我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中学,但她没想到的是,我再也不会去刘晓芒的学校了。
正在上初中的刘晓芒还是会经常回家。他每次回家看到我都会说:“哦,宝,你看你的圆脸”“哦,宝,你看你脸上那些大豆豆”“哦,宝,你看你的粗腿”.......................................................................刘小芒说,像你这样强硬的女生,以后肯定是不要的。但我从不担心。
高中的时候,刘小芒回家的次数少了。据我妈说,刘小芒开始发狠,是因为他追的女生好漂亮,其他女生都瞧不起他。他觉得伤了自尊,开始努力学习。我笑了,但我也开始努力学习。
刘小芒高考成绩不错,可以说是不凡。他考上了M省的一所重点大学,但是刘小芒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因为他心中的女神去了W省,我暗自窃喜。
刘小芒高考后无事可做,整天在家打游戏。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每天都跑到他家,请他帮我补习功课。刘小芒一开始很开心,但是时间长了,就觉得无聊了。他觉得帮助一个长期学不会三角学的傻瓜是浪费时间和生命。但是刘晓芒帮我补了一个暑期班,因为他妈妈逼他,也因为我很会讨好他妈妈。
暑假结束,刘晓芒收拾了一下,去M省上大学。临走时,刘晓芒对我说:我终于逃出了帮你补课的噩梦。像你这么笨的人也会上大学。哎,彩宝,愿上帝再借给你500年。我说:为什么五百年?刘小芒说:努力学习五百年,就有可能考上。然后刘小芒随风而去,我在风中凌乱。
整个高中都废寝忘食,终于摆脱了浮肿,变成了一根细细的竹竿。高考结束后,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傻笑了一晚上。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九月,我又见到了刘晓芒。
大一新生报到的那天,我给刘小芒打电话:“刘小芒,我到你学校了。来接我吧。”
刘晓芒满头大汗,看到我,一脸惊讶:“你真的考上我们学校了?”?我以为我妈在跟我开玩笑呢!”之后,刘晓芒又说:“连你都能考上我们学校。看来我们学校的招生标准降低了。"
然后刘小芒以学长的身份帮我搬行李,带我逛校园。我看着刘晓芒傻笑。刘小芒看到我以为我高中很傻。刘晓芒建议我多吃核桃补脑。
大学生活比较悠闲。业余时间经常骚扰刘晓芒。刘晓芒每次都很认真:彩宝,作为你的学长,我觉得我必须给你一些指导,就是你要丰富你的大学生活,而不是每次没事就来骚扰我。不过,我还是乐在其中。
但是自从认识了刘晓芒的女朋友,我就默默的隐藏自己。那还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一场学校友谊赛上。看着刘晓芒在足球场上奔跑,感觉他光芒四射,身上有一圈佛光。就在我拿着矿泉水准备跑去找刘晓芒的时候,辣眼睛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长发女子出现在我面前,穿着白色长裙,白皙的脸上嵌着梨涡的笑容。我摇摇头,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正当我要仔细看的时候,刘晓芒出现了。两人开始互相问候。互相问候后,女子掏出手帕,开始帮刘晓芒擦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刘小芒真的有女朋友了,而且这么漂亮。之前问过刘晓芒,刘晓芒说:胡说,我这么帅肯定有女朋友。但结果是我没有相信刘晓芒,因为我没见过刘晓芒和他女朋友在一起。我想是眼见为实。
就在我转身要跑的时候,刘晓芒不合时宜的叫住了我:咦?彩宝,你怎么来了?你甚至知道今天有场球赛?这并不容易!
我拿着两瓶水站在那里,一脸尴尬。
刘晓芒拉着女孩的手对我说:来,叫嫂子,这是你哥,我女朋友。
我还是一脸尴尬。
女孩笑了:原来这就是你说的老家的妹子。她好可爱,总是吵着要你带我去见你妹妹。真巧。
我脸红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晓芒推了我一把,我尴尬地笑了笑:是啊,小学三年级之前,我叫他刘芒哥,然后他就叫住了我。现在我只能叫他刘晓芒。
女孩开玩笑说:哈哈,小刘芒的哥哥现在是个流氓了。
我又尴尬了,刘晓芒却满脸笑容。
回宿舍的路上,我在吃辣条,终于眼泪掉了下来。原来刘小芒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而我却差得远了。我长发飘飘,我是蘑菇头。我戴一副眼镜。想着想着,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失恋了,刘小芒不会这样喜欢我的。
之后就很少骚扰刘晓芒了。不过刘晓芒偶尔也会来找我,因为他觉得自己太变态了,恨不得那个整天粘在身后的跟屁虫有所改变。看来小女孩的心思真的很难捉摸。之后不知不觉留起了长发,戴上了隐形眼镜。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模仿什么人,但我从心底里拒绝承认。
刘晓芒大学毕业后留在了M省,据说是为了那个女生。还谈了一个男朋友,刘晓芒介绍的。刘晓芒说他要毕业了,没有人保护我,就把他留校读研的同学介绍给我。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觉得我该谈个男朋友了。从那以后,我和刘晓芒仿佛成了两条平行线,人生再也没有交集。
我的恋情在谈了一年后结束了,因为那个男生要出国深造。他说他可能要学习几年才回来。异地恋很辛苦,跨国。我什么也没说,然后我们平静地分手了。因为我知道异地恋真的很难,更因为很久以前,我在异地恋暗恋过刘晓芒。
在刘小芒的老家又见到了刘小芒。刘晓芒的父母做生意被骗了一笔钱。刘晓芒的妈妈很难受,气得生病了,还挺严重的。我去看刘晓芒的妈妈,看到她瘦弱的躺在床上,我很难过。刘晓芒在家抽烟,我跟他打招呼。两年没见,感觉刘晓芒变了。
但是刘晓忙还是和我一起笑了:“蔡晓宝,自从你家搬走以后,我已经两年没见到你了。你父母还好吗?”
我大学毕业后,父母搬家,我爸迷信,说搬家为了风水会改变运气,后来我们搬到了县城。但是爷爷奶奶还是住在老家,因为爷爷觉得儿子(也就是我爸)乱来。
我笑着说:“还好我爸妈现在在小区打麻将。不要过得太好,比我舒服多了。”
刘晓芒笑着说:“是啊,你爸妈教我打麻将。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挑战他们?”
于是我们无盐无光地聊着,太阳落山了,看着远处天边的晚霞,吹着凉爽的晚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坐在小板凳上乘凉的夏夜。
刘小芒知道他同学出国读书了,刘小芒也知道我们分手了,但是刘小芒没有安慰我。因为刘晓芒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安慰。
但不知道刘小芒过得好不好。我不知道那个女生在刘晓芒毕业的第二年就和他分手了,因为一个在澳洲开小超市的中国人追了那个女生。之后女孩拿到了澳洲的绿卡,然后刘晓芒就再也没见过她。
我不知道刘小芒有多爱那个女生,因为刘小芒再也没有谈过。和我一样,我也不知道我有多爱那个男生,因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谈过。
晚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刘小芒见我捋着头发,笑着说:没想到,那些年把我打趴在地上的蔡宝,现在也变成了淑女。说真的,当时短发的你还挺可爱的,再加上圆圆的脸,真的像个菜包。
我没有说话,我想哭。你知道吗,刘晓芒,我以为你喜欢这样一个长发飘飘,笑容温柔的女生。而我就是那个拿着蘑菇和大眼镜粘着你的小女孩。后来,那个小女孩尽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因为你不仅仅是她的小刘芒弟弟。
那天晚上,刘晓芒说了很多我们成长过程中的趣事。原来他还记得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原来我不是唯一记得这些的人。我听着,开心地笑着,哭了。
我第一次鼓起勇气说,刘小芒,以后我要把这些有趣的事情讲给我们的孩子听。你同意吗?刘芒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吸了一口烟。这么多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我把他当邻家哥哥,我一直以为他把我当邻家妹妹。
好在我们的孩子以后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听。好在我们终于无怨无悔了。还好我们还有勇气说出来。幸运的是,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