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告诉你的。
我一走出家门就看到了这些。
我早就习惯了她家门前总是堆着垃圾，早就失去了帮忙的热情。
我的邻居梁女士热爱运动，每天都保持身材。一大早，也许能遇到她，运动服完全贴在皮肤上，浑身是汗，跑回来湿漉漉的；晚上，也许我能遇见她，穿着鲜艳的衣服，头上戴着同样耀眼的塑料帽，骑着马回来；中午的时候，我可能会遇到她，背着大大的背包，手里拿着登山杖，爬山回来；晚上，仔细一听，她家各种运动器材的砰砰声四处传来，好不热闹。
“她不可能生病。”我想，“她的身体像一头强壮的公牛一样强壮。”
我俯下身往下看，几个黑色的大字映入眼帘——艾司西酞普兰，下面更小的字告诉我，这是一种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咔嚓。”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门瞬间打开，我来不及离开。梁女士探出头，看见我站在垃圾袋旁边。突然，门开大了，走了出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这里这么多药箱，有点奇怪。来看看吧。”发生了什么事?不舒服？"
梁女士也有点不自然。她嗫嚅着，轻声说:“不是我，是我女儿。没有，我已经吃药快一个学期了。”
“她不在校园里吗？在家吗？没上学？”作为老师，我不懂。
“这学期我在家，没上学，天天在家。”她回头看了看家里，转身小声说:“烦死了。”
“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好久没见她了，所以她在家？”
“难道不是吗？我总是约她出去走走，但我就是不想出去。”
“这孩子！”我的万千情感浓缩成三个字。
1
17年前，年过30的梁女士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吸引。长大后的她，身强体壮，从来没有吸引过男人的青睐。失望之余，她绝望了。她不再追求，下定决心单身。传统的父母，做律师的哥哥，做管家的姐姐，想尽一切办法劝说，都被打败了，于是选择任其发展，一切顺其自然。她过得越幸福越随性，买房买车，上班，轻松满足。
那一天，她和同事去一个远离城市的农家乐玩，自己做叫花鸡，她着急了。年轻高大英俊的老板温柔地给了她一张纸巾，教她如何用泥把鸡包起来，如何把鸡放进坑里，如何在地上烧炭，要多久才能拿出来...
从那以后，她每隔三五天就会去这家农家乐，一呆就是一个下午，或者大半天。农家乐能玩的都玩遍了；我已经吃了所有能吃的东西。
她得知老板姓刘，是个有名的外地人，从小就对烹饪感兴趣。她在村头开了这家农舍。虽然辛苦忙碌，但日子过得很充实，食客云集，给他很大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梁女士喜欢乡村的清新空气，喜欢村民的慷慨淳朴，喜欢小店的青春活力。
她已经成为农场的一员。她时而站在柜台前收账，时而充当服务员，时而站在灶台前看刘洋潇洒地打翻锅，时而给刘洋递毛巾抹布，时而斗嘴，时而切磋技艺。
他们的心越来越近。一年后，两人步入婚姻殿堂。又过了一年，大宝出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名叫阿英，胖乎乎的，皮肤有点黑，像她爸爸。五年后，鲍尔出生了，是个男孩，像他的母亲一样，有着强壮魁梧的身材。
生活幸福的刘洋，野心勃勃，生意兴隆，两个孩子都有。
一天晚上，一群人来到农舍。他们要求一个私人房间。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对刘洋说:“有什么事我们就叫你，没什么事就别来烦我们。”
“好的，请自便。”刘洋退出了房间。
之后，老板不时带着不同的人来到刘洋的店里，要求要包间。
时间长了，刘洋知道他们在赌博。
刘洋担心他们的牵连，有心不再接待他们，并对他们的赌博感到好奇。一天早上，他敲门送饭送水后，实在受不了这群人的投入，就加入了进去。短短一年，他的车丢了，农家乐丢了，父母的房子也丢了。他蜷缩在梁女士家，也就是他们家，不愿意轻易出门。在梁女士的压力下，我也试着找了几份工作，但是做的时间都不长，总是十几天，一天半就不做了。
晚上，趁梁女士不注意，他经常溜出家门，天不亮就悄悄回家。白天，他被蒙上眼睛，鼾声如雷。
为了让刘洋戒掉赌瘾，重拾生活信心，梁女士买了一台自动麻将桌，并邀请麻友陪他一起玩。
刘洋在麻将桌边打了个哈欠。
有一天，梁女士收拾东西，发现自己嫁出去的20件黄金首饰全部被刘洋偷去当了。
她回忆说，为了挽回刘洋的心，她想到了他们的争吵和打架，她想到了自己的很多妥协。
她选择了放弃
2
她的哥哥是律师，告诉她一定要保留婚前财产，尤其是房子和车子。她把所有的文件都给了她哥哥。
两夫妻的生活从温馨变成了天天小吵，三天一大吵，很快，从吵架变成了打架。
他们每次吵架，家里的东西不会被粗暴地摔到地上，盘子会被摔得粉碎，桌椅会被摔得砰砰响。
阿英吓得抱着弟弟，躲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一直失控地喊:“住手，住手！”
吵吵闹闹，他们很少关心自己的孩子，直到有一方赢了。
逻辑上，梁女士以失败告终。她要么抱着孩子哭，要么蜷缩成一团哭。
每次听到梁女士夫妻吵架，我都有敲门劝架的冲动。
我用尽全力扶住比我高很多、壮很多的梁女士的后背，挥舞着拳头冲向刘洋，把她的胳膊牢牢绑在身边。她整个身体在我怀里扑腾，力气很大，我的胳膊感觉又酸又紧。最后，她突破了我的束缚，疯狂地和刘洋打了起来。刘洋的衣服破了。她被打倒在地。
我走到客厅的角落，拉着阿英和她的小哥哥的手带他们去我家。
“我不走，我不走。”阿英挣脱了我的手，去握住她母亲的手。她的小哥哥跟着她，看着梁女士趴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脸。
母子俩一起哭了。
刘洋重重地哼了一声，摔门走了。
“阿英，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你同意吗？”她问她才10岁的女儿。她一直是女儿的好朋友和好姐妹，也是女儿人生的导师。
“妈妈，我不希望你离婚。我不想爸爸离开我们。”阿英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的笑脸充满了悲伤。“我不想成为一个没有父亲或母亲的孩子。”
梁女士含泪道:“女儿，你爸爸心里没有这个家，心思不在我们身上。我担心如果他今天下午继续下去，你哥哥和我就要在街上乞讨，露宿街头了。”
梁女士哭着叹了口气，拥抱了阿英。
母女俩都痛哭起来。
“好吧，妈妈听你的，再给你爸爸一次机会，给他半年时间。如果这半年他能努力工作，养家糊口，我不会和他离婚。好吗？”梁女士双手搭在女儿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说。
“好的。这半年，我也会多提醒父亲，让他多陪陪我们。”阿英的眼睛亮了起来，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我的父亲爱我们，他会回来找我们的。不要整天吵架，我好害怕。”
三
有隔阂的一家人在瞬间懂事的阿英的调解下一路跌跌撞撞。
“爸爸，你在哪里？赶紧回家！”我经常听到阿英站在家门口，满怀期待地对着电话说话。
我不知道刘洋是怎么回应的，但是我很少见到他。
然而，即使他很少回家，他还是会回家。每次只要夫妻俩在家，孩子不在家，就会发生激烈的争吵。
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他们真的很隐忍，因为孩子在家的时候，他们真的不吵架。家里的气氛虽然平静，但却弥漫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低压。
敏感的阿英不像以前那样活泼天真了。她看到她能看到的，感受到她能感受到的。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不说话了？”饭桌上，阿英小心翼翼地问道。
中班4岁的弟弟靠在爸爸的腰上，鹦鹉学舌:“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不说话？”说吧说吧。"
“坐下吃吧。”梁女士给孩子每人一块肉，说:“吃饭不说话，睡觉不说话，忘了？”
餐桌又陷入了沉默，食物被悄悄磨碎，吞在嘴里，根本刺激不了味蕾。
“女儿，我要出去，上班，加班。你和你弟弟呆在家里，看书，写作业，洗澡，睡觉。妈妈做完就回来。”除了告诉女儿，梁女士还会告诉儿子，“在家里，要听姐姐的话，不要调皮。”
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好的，妈妈，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来锁门，你别不理任何人敲门。”把两个年幼的孩子留在家里，梁女士很不放心。
渐渐地，每天晚上和每个周末，梁女士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几天不挨家挨户。她似乎对生活有了新的理解。我发现她的穿着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经常穿运动服和骑车服，有时还相当暴露。她做的事情，并不像她跟孩子说的出去打工那么简单。她想在工作和家庭之外找点什么来缓解压力和情绪。她选择了和朋友一起的运动模式，比如登山，骑行等等，比如其他我不知道的活动。
刘洋在家的时间更少了。起初，他回到家庭生活，总是能见到他。后来就很少见到他了。
很快，奶奶就来到了这个家庭，从早上开门到晚上睡觉，唠叨个不停，抱怨媳妇不理家人，抱怨儿子挣钱少，抱怨两个孩子调皮捣蛋。
“妈妈，你每天都不在家。你一直在做什么？”阿英非常生气，她的母亲从来没有像这样关心过她的弟弟和妹妹。“奶奶真讨厌！整天说，什么都是我的错，整天说我。”
“女儿，妈妈要出去挣钱了。没钱怎么养活你？你爸爸现在只会丢家，一年多没给家里钱了。”梁女士面对的似乎是同龄人，而不是年幼的女儿。“你在家带弟弟，听奶奶的话，好好做作业，别等我了。你知道吗？”
“妈妈，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周末多陪陪我们吗？”阿英哽咽道:“我同学的妈妈每天在家陪着她，帮她听写。她妈妈会教她任何她不会的问题……”
“我不出去挣钱，你喝西北风？”梁打断了的话，声音变得更大了。“你知道吗，就算每天不吃不喝，水电煤气物管费都要花钱的！”
阿英呆呆地望着她突然发怒的母亲，低下了头，她的眼泪掉在了地上，溅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梁女士还是大声说:“我每天打三份工。谁知道我的苦？”
“妈妈，我知道。”阿英突然大哭起来，低声说道。
半年后，梁女士和刘洋离婚。
四
阿英选择和她的父亲住在一起，她的弟弟跟随她的母亲。
我跟梁女士说，虽然跟父亲住在一起，但母亲的责任还在，不能把孩子留给父亲。父母离异的孩子内心的变化无异于10级地震。她一定要很细心，很耐心，多陪陪她。
梁女士还在忙。除了工作繁忙，她还爱上健身、登山、骑行、跑步等户外运动，以及各种室内有氧运动。把时髦的运动器材搬回来，用一段时间，丢弃，再搬到另一个器材回家，很快就丢弃了。她也爱上了种植，户外发现，网购，市场购买，阳台，茶几，家里每一个闲置的角落，都是植物生长的好地方。
工作那么忙的梁女士，即使有时间和我聊，也很少聊孩子的思想变化。她最担心的是和她住在一起的儿子。最让她开心的是，儿子很体贴，他可以帮她做一些家务。最起码，她不在的时候他能照顾好自己，不会饿肚子。
不同的是，她晚上在家的时间更多。有些周末，她把儿子送到前夫家和母亲家。阿英偶尔会回来度周末。那一天，她的家里充满了笑声和欢乐。虽然每隔一两个月的某个周末，阿英都会愉快地回来呆上半天。
当阿英回到她母亲家呆了半天时，她是最快乐的。我总能听到两个孩子在她家大声笑。
半天时间，梁女士都会待在家里，很忙，买食材，大声叫孩子干活。他们不听话，她就又喊又骂。她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肉菜，煮营养汤，做蛋糕，同时还要晒朋友圈。
晚上，该回爸爸家了。阿英很失落，她已经和哥哥牵了很久的手。
梁女士安慰她:“你回外婆家，要听她的话。奶奶肯定会喜欢你的。反正你是她家的！”
两年后，阿英上了六年级。突然发现每天都看到她，有时候还问我作文怎么写。
“你的阿英会回来生活吗？”我问梁女士。
“是的，老师，她爸爸常年不在家。她每天和祖父母住在一起。老人话多，唠叨，却不能给她做作业，听她说话。哎，从五年级下学期开始，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她谁的话都不听，还学会顶嘴。大人说一句话，她就能说十句。”梁女士叹了口气，“老师经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学校看老师。见老师的次数多了，也不管用。我很害怕。她在学校变化很大，朋友很少，上课也蔫了。下课后她就像一个孤独的人。老师跟她聊天也没问她什么，只是低着头，没什么表情。老师也很担心她。再这样下去，我女儿就毁了，让她回来和我一起住。”
“这样也好，姐弟俩也有个伴了。你最好抽出时间，多陪陪他。”
“谁说不是？但是，我真的没有时间陪他们。我每天像狗一样忙。要是她父亲能给我一些生活费就好了。但是，你知道，那个人自从染上坏习惯以后，就完全不可靠了。”梁女士说:“老师，你有时间帮我教她写一篇作文。这次我给她的作文扣了不少分。”
“好，你让他过来。”
站在我面前的阿英胆怯了，她和一年级我教她读拼音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老师。”她叫我，声音很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
“你的证件呢？给我看看，有什么问题？”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卷子，卷子表面很工整，基础知识基本没有扣分，作文却只有一半分数。看得出来，老师给了一个硬性的分数，一个感性的分数——显然，作文跑题了。
“你的作文虽然符合题目要求，但是很空洞。”我说:“我没有写下你自己熟悉的生活和你的所见所闻所感。”你要详细的写下你的所见所闻所感，不是全部，而是学会描述。"
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的嘴唇动，没有任何反应。
"例如，你可以写你熟悉的事物和你周围的事物."我继续说，“不熟悉就不要写，因为不熟悉就写不好。你明白吗？”
她轻声回答道:“是的。”
“看回去写吧。写完了，你可以给我看看。”
她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我家。
一年级，她刚开始学拼音，看不懂。她几乎趴在我腿上，跟着我一个又一个拼音，用小手指点着。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有趣可爱啊！
但是现在......
五
阿英回来了，梁女士更忙了。然而运动的快乐深深吸引着她，驴友的呼唤像是冲锋，催促着她收拾行装，勇往直前。
她的轨迹正在扩大。过了一个长假，她自豪地告诉我:“我们骑行出省400公里，去了邻省的省会。”
我欣喜若狂地看着她，惊愕不已，我的疑惑就要脱口而出:“你有时间去远足为什么不想陪孩子？”难道不知道这几天你家孩子都在家里打游戏，兴致极高，喊声震耳欲聋？你不知道你的两个孩子一日三餐都吃快餐和外卖吗？"
不过，我没有问，也不想扫她的兴。而且孩子是她的，我担心我干涉太多，影响邻里和谐。
她的朋友圈大多是和朋友的合照。她笑得如此灿烂和放松。还有几张单人照。她张开双臂，拥抱蓝天，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在吹口哨。还有她很有感情地赏花喝茶的照片。......
忙于享受生活的梁女士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双儿女的母亲。她在六年级的时候教阿英做简单的饭菜，在一年级的时候鼓励儿子:“会做家务的男生最帅最有魅力。”她以为孩子会按照她的意愿安排学习和生活。
她应该不会想到，当她在深山老林里游荡的时候，她的两个孩子在家吃着简单的香肠饭，整天看电视，整天打游戏。后来香肠饭不愿意做了，饭就拿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你们这些家伙！要学习，努力学习！不能老是看电视打游戏！妈妈那么忙，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学会自觉。”这些话成了她的口头禅，少则一次一两天，多则十几天我出去回来都会听到她的怒吼。
我多么想告诉她，孩子需要陪伴。只有父母细心，高质量的陪伴，孩子才能养成良好的生活和学习习惯。大家都懒，都愿意平躺。克服懒惰，需要大人的提醒，需要个人的行动，需要潜移默化的影响。该陪伴的时候，父母不在，发现孩子没有按要求做好，让自己失望，大声呵斥只能适得其反，加重孩子的逆反心理。
然而，我没有机会告诉她这些。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和离家时释放压力的快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会不会被她误解，认为我是个好老师，自以为是？
以前有学生家长，因为我给她讲了孩子每天在学校的表现，希望她作为家长做点什么来改变孩子。结果她发现我是一个特别讨厌的老师。从其他家长口中，我了解到了她对我的很大看法。他们跟我说:老师，什么都不要联系她，不要给她那么多反馈。孩子是她自己的，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吗？在学校尽力教好她的孩子就行了。你总是让她做这做那。她在烦你。平时我们爸妈一起玩的时候，总会听到她说起你。那些话很难听。你这么好的老师，这么有责任心，没必要为她和孩子吃力不讨好。不值得为这样的人心碎。
我恍然大悟，有些事情，干预太深，强调太多，不仅无效，还很无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其实想改变一个人的本性，不是很容易乱说吗？
我把嘴唇上的东西吞回肚子里。
梁女士的两个孩子都在长大，男孩子比较贪玩，但活泼的脾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老师，你家网络密码是多少？”有一天，我听到门铃响，打开门，看到她儿子穿着睡衣，拿着平板电脑站在我家门口，一副可怜相。
“你妈妈不在家？”
“没有。”
“断线了吗？”
“妈妈拔掉网线，把线拿走了。
“你妈妈希望你少看电视，少玩游戏。多看书，做作业。”我感到遗憾，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满足他的愿望。“没有你妈妈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密码。”回去看书，做作业。"
小男孩满心失望，拿着平板慢慢转过身来。不到一秒，他回头:“老师，你的密码是什么？”
“不知道，我忘了。”这小子，他刚才忘了问我了？
晚上。我遇到梁女士，告诉她她儿子问我网络密码的事。
“是啊，老师，我就是不想让他老是看电视上网打游戏，写作业看书。谢谢大家。”她说完就回家了。
随即，她的吼声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会这样？你们这些家伙！要学习，努力学习！不能老是看电视打游戏！”
她的女儿阿英变得越来越敏感和内向。
五
今年，阿英几次离家出走。婆家和娘家的人都四处寻找无果，她伤心地哭了。每次，饥饿的阿英都独自回家。据说她躲在小区的某个地方，看着他们着急，到处找。
天真活泼这个词根本不能用在阿英身上。
她沉默寡言。
她埋头学习。
她独自一人。
我看到了一个孤独，寂寞的女孩。自从我回到梁女士家，我再也没有见过阿英带她的朋友回来玩。
弟弟依旧活泼，但绝对不拘小节。周末不管在家，还是在小区玩，还是去补习班，还是邀请同学来家里玩，都是穿着睡衣，踢着一双拖鞋。
“换衣服，换鞋子。”梁女士冲着儿子的背影喊。
“不要换。”男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由于她的努力，阿英在初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梁女士抱有很大的期望。没想到，她只考了个三流普通高中。理想与现实的严重差距加剧了阿英的内向性格。整个暑假，她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上学后，周末回家，很安静，没有声音。一个学期后，老师邀请梁女士告诉她，阿英精神异常，上课走神，晚上失眠。她希望父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高二上学期，学校再次邀请家长，梁老师带阿英去看心理医生。阿英每天都在家，每天按时吃药，再也不去上学了。
“我一直不明白，从小聪明伶俐、乖巧活泼的阿英，怎么会变成这样。嘿！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梁女士看着我，像是在问我，也像是在问自己。
“我一直想告诉你，孩子最需要的是父母的陪伴。”我说:“以后，多陪陪孩子。”
但梁女士还是热衷于户外运动，在家的时间很少。
阿英仍然很少出门。我已经十天半月没见她了。有时候我能看见她。当她匆匆下楼去取快递时，我们从楼梯旁经过。她很快迎面而来，又很快一言不发地从对方身边走开，只留下楼梯上看不见的脚印和拖鞋摩擦地面的踢踏声。
男生还是玩游戏惊天动地，闹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