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吃女人心小游戏。

五天过去了,得到帮助的希望越来越小。僵尸的数量与日俱增,从一个社区蔓延到另一个社区,从一条街蔓延到另一条街。与此同时,正常人类的据点也在不断被切割、分散、萎缩,像一叶孤舟在咆哮的波涛中。最后,从我们的窗口,视野里很难看到一个活着的人,都是目光呆滞,独自行走。

我比《我是传奇》中的主人公幸运。他只有一只狗,我有一个互相照顾的女朋友。

这是水污染导致的生化危机,幸好在这个小卫星城已经控制住了。是卫星城,其实是个镇,只是离大城市近,来买房的人多了,所以渐渐就繁华起来了。我和女朋友就是看中了卫星城较低的房价,才在这里买了婚房。婚期就在下个月,隐约觉得等不及了;但是她还是充满了战胜一切的信心,这让我很难过。虽然收音机里能听到政府想办法救的消息,但大家都知道,为了保证大城市1000万人的安全,我们几十万人随时可以牺牲——更何况现在活着的可能连2万到3万都没有。

丧尸的神经系统在很大程度上被破坏,然后像程序一样被病毒重构。他们失去了自主意识,很有攻击性,勇往直前,不知道痛。当然,它们的智力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以至于它们只能像动物一样用身体攻击,而不能使用复杂的工具。更重要的是,他们甚至失去了帮派的概念。这也是我们一小部分人还能活下来的原因。否则很难想象我们一个孤岛上的人能打得过他们十个。这个阶段的活人有两种:第一种是体内有抗体且自始至终没有被感染;第二种还处于发病前的潜伏期。潜伏期因人而异,有的几小时,有的几天。第二种比丧尸更可怕,因为它们生活在正常人中间,一旦变异,周围的人根本没时间躲。僵尸不会像电影里那样把正常人变成僵尸,只是把人咬死。至此,我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恐惧。

我和女朋友都不是一开始就变成僵尸的。我们被困在我们的新房子里,因为是四楼,他们不能轻易进攻——很多发呆的丧尸连楼梯都找不到。但因为是四楼,我们不能随时下去接政府空投的纯净水、食物等物资。上次冒险出去是四天前,差点被躲在三楼角落的丧尸撞上。它扯掉我的外套后,跌跌撞撞地滚了下来;我拼命带回了一盒水和一盒饼干。好在不像美国的电影里家家都是带后院的别墅。我们的两居室只有一个出口,但里面和外面有两扇门。外面的防盗门看起来很坚固,不会轻易被打破。有了这两箱物资,再支持四五天不成问题。虽然我们得到了暂时的安全;但在过去的几天里,一个不安的想法一直在我心中滋长:我怀疑我的女朋友是一个带有病毒的渗透者。

据电台报道,渗透者有几个明显的特征:幻听、偏执、不安全感、思维越来越混乱、身体不受控制、情绪波动大,最后变得歇斯底里,失去自我意识。

她看我的眼神从三天前就开始不对了。

我从她的眼睛里观察到她的情绪经历了三次变化。一开始当然是恐慌和害怕,但同时也有求生的欲望。三天前,她突然有了很大的变化,眼神散乱绝望。仅仅几分钟后,在她的眼里,她一扫之前的慌乱,变得清晰而坚强。我猜,在那关键的几分钟里,病毒侵入了她的大脑,开始逐渐取代她的思想。我躲在卫生间听广播,她一直在背后看着我。她以为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我能。脸盆上方的镜子出卖了她。我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默默把这一幕藏在心里。我知道病毒不知道害怕什么。他们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杀生,包括我。

从此我想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怕她的突然转变让我措手不及。而且从那以后,她比一开始更胆小了,一秒钟都不让我离开她的视线。她的眼神坚定有力,但在感情上却离不开我。一旦我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紧张的叫我的名字,直到我同意。显然,这是一种不安全感的表现。

她尽量少喝水,把最后几瓶纯净水留给了我。我知道她平时不渴,逛街的时候手里总是拿着饮料。现在她已经表现出了惊人的意志,嘴唇已经开始开裂,但只要还能撑得住,就坚决不喝水。我明白了,这是她体内的病毒。就像狂犬病人怕水一样,不是她不想喝水,而是病毒不喜欢纯净水。他们只喜欢被污染的水。一开始我想,既然病毒是水污染造成的,多喝纯净水至少可以稀释渗透者。我强迫她多喝水,但是病毒太厉害了,她表现出罕见的抵抗力,坚持把水留给我。还是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与病毒斗争中的渗透者,时间不多了,所以不忍心浪费来之不易的纯净水?

发现这些疑点后,我几乎不敢睡觉。就在昨晚半夜,我从朦胧中醒来,眯着眼偷偷观察她。让我大为惊讶的是,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她的眼神完全清醒,充满了我白天看不到的悲伤。她可以一夜不睡,果然身体机能发生了变化。我不敢打扰她,就翻了个身继续装睡。然而,我的耳朵一直保持着警惕。只要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立马跳起来按住她。我将近一米八,她不到一米七;只要我不彻底变身,我就能制服她。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女朋友坐在窗边低头,微微皱眉,嘴唇紧闭,露出难得的刚毅表情。我充满羞愧,我太粗心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我故意问她:“你一夜没睡?”

“嗯。”她转过头看着我,没有否认,“我想看到更多的你,我不知道我们有多少……”

“难道你一直不相信我们能逃过这场灾难吗?为什么现在开始灰心了?”我问她。

她眼圈红了,走过来抱住我,小声说:“我只是害怕。我怕我们会分开。”

严重和不安全。我对自己说。我拥抱她,有点毛骨悚然。我能感觉到她的胸部一起一伏,却看不到她的脸。她不会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样,突然变得凶残。我暗暗想,如果她这时改变,我该如何化解她咬我喉咙的致命一击?她趴在我肩膀上小声抽泣了一会儿,突然分开了;擦干眼泪,立刻变成坚定勇敢的样子。“我们会挺过去的,所以你一定要有信心!”她让我振作起来。

她的情绪变化很快...

她的表现与电视广播中暗示的潜伏症状非常相似。可惜电视和网络信号只维持了不到两天,就算有也没用,因为连电都没了。僵尸刚出现的时候,在电视上做了第一次报道。戒严后领导也号召我们在节目上坚持住,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但是很快,随着丧尸数量的急剧增加,变电站没有维修就坏了。还好我有一台小收音机,德胜牌,是多年前父亲送的生日礼物。没想到质量这么优秀,现在还能收到广播。停电后,这台收音机是我们了解外界信息的唯一渠道。每天我都会在卫生间听一会儿,猜猜什么时候会有人来帮忙。电台警告我们,一旦发现渗透者,要想尽办法在他得病前干掉他,千万不能心软。在浸润者中的发病率为98%,发病时间最迟为两周。我怕她听到这个会受刺激。她一个人听收音机。

说到开枪,威尔·史密斯可以在《我是传奇》中,在狗被感染后含泪开枪。但是怎么能对相恋六年即将结婚的女朋友做呢?但我不会杀她。她变身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咬死我。她最终会被毁灭。能跑就跑,总比抱着两个人去死好。她肯定不会回来了,我还有机会...至少可以说,她并不可爱。她的大脑和身体已经被病毒侵蚀,迟早会被完全占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将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个人形傀儡下的病毒。我想到一个古老的哲学问题:一艘船,旧木板被新木板一张一张地取代。有了新板,就不能说船不是那艘船了。两三件也是如此。就这样,所有的旧木板都被换掉,变成了一艘崭新的船。那么哪个船板块起到了关键作用,这之前的老船和这之后的新船?我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说,”我试探地问她,“如果我是一个渗透者,你会怎么做?”

她慌了。“你问这个干嘛!”说完的一瞬间,她转向严峻。

我不想挑起她体内的病毒,就笑着说:“我就是问问。”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一个渗透者,你必须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当你看到我错了。"

“别瞎说……”她突然从严厉变成了某种无可奈何的恳求。“你不会是渗透者。看你现在多清醒。你怎么会是渗透者?别胡思乱想了,过了这个月我们就结婚……”她脸上掠过一丝渴望的神色,看上去有点凄凉。短短两三句话,她大概换了四五种情绪,可以称之为剧烈的情绪波动。

“别激动,我是说万一,万一……”我淡淡地说。

“以防万一!”她霍然长身而起,用一个非常果断的手势结束了谈话。然后我们俩都默默的盯着窗外,气氛有一段时间有点诡异。

一个人在草地上跌跌撞撞,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可见他的目标是一箱纯净水。他有点虚弱,提水时开始摇摇晃晃。他很匆忙,想走快一点,但是气喘吁吁;于是我只好一步一步向前向后看。我和女朋友紧张的盯着他,期待他能活着走出我们的视线。在我们视线所及的最后一棵树下,他靠在树干上,蹲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女朋友的手。“他应该在一个开阔的地方休息……”我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一只丧尸从树上跳了下来。不知不觉中,男子拔腿就跑,但他摇摇晃晃,没能爬起来,直接被丧尸扑倒在地。我们听到一声尖锐的尖叫,持续了几秒钟,突然停止。很明显,他的喉咙被咬掉了。他的四肢还在剧烈地抽搐着,像壁虎断了尾巴一样,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主人已经死了。远处一层楼的窗户突然打开,一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我和女朋友对视了一眼,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寒而栗,内心充满绝望,仅存的一点点希望化为灰烬。我要去听收音机。几步到浴室,我摇摇晃晃,差点摔倒。我感觉自己抖成一团,好像手脚不受控制。这一刻,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要杀了她!

我发誓我可以为她而死,我发誓我永远不会伤害她。但这个誓言是为了她,而不是为了病毒和僵尸。她真的死了,或者她已经快死了。我不得不试着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我这样做是为了替她报仇。

如果她的疼痛在逐渐消失,即使是胸口的一刺,也未必能当场致命,它会立刻反击,我可能不是它的对手。你只能做收音机里教你的事——砍头。菜刀在厨房里。其实一开始为了防备突然闯进家里的丧尸,菜刀一直在我们手边;发现她有问题后,我把它放进了厨房抽屉。

在卫生间听了一会广播,还是那些陈词滥调。让我们坚持下去。如果你敢,他们会自己尝试一整夜!我把音量调大,故意把噪音调大,假装信号不好,走出卫生间,在客厅转悠。最后我对自己说,显示厨房信号最好,来到厨房,透过噪音慢慢拉开抽屉。

我一手拿着收音机,一手把刀藏在身后,渐渐靠近它。它还在窗前发呆。

就在我马上走向它的时候。她头也不回,沙哑地问我:“收音机里说什么?”

“哦,没什么,还是那些废话。”我惊讶得差点跳起来。幸运的是,她看不到我的脸。

“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她的声音有点悲伤。

“别担心,会有的。电台说,病毒的结构被科学家搞清楚了,全套生化服已经就位。部队很快就会来了。”我很紧张,尽量挑她爱听的。

她不说话了,深深地低下头,露出了清晰可辨的颈椎。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抓住刀柄,向前迈了一步。

她突然转过头,满脸泪水。

我一下子惊呆了。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收音机,抽泣道:“根本没有广播……”

她在胡说些什么?她似乎正在失去知觉。你想做吗?我有心灵感应。

“根本没有广播。”她绝望地重复道。

“什么不播?”我问。

她慢慢打开收音机的电池盒,给我看。

里面是空的。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

“电池在哪里?”我茫然地问她。

“从来没有。”她哭了。

我残存的意识突然清醒了:根本没有广播,一直是我的想象,我在幻听。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问她。

“三天前……”她突然昏倒,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不带我……”我看着手中的刀。

她抱着我的腿痛哭。我低头看着她。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我的刀下。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害怕?

我把刀扔在地上,推开她,向门口走去。

“我们还有2%的希望,不要放弃!”她拼命抓住我。

“在我拿刀之前,也许真的有2%的希望。”我懒洋洋地说,好像我的骨头都被拿走了。

我蹲下来,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然后掰她的手指。我从她身上抹去一滴眼泪,捧在手里。我试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开了两扇门,走了出去。

“记得多喝水,一定要锁门。等着吧,他们会来救你的。”

黑暗的楼梯似乎深不见底,我记得我们两个月前第一次来到这里。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春意盎然的日子。我们手牵手走过一排排的楼房,满心欢喜地想着,不知道以后哪栋房子会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