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4月,四年级学生开家长会的时候,家长都是00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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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给家庭教育带来挑战。

2020年初,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中小学生也迎来了人生中最长的“寒假”。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父母不仅需要照顾孩子的日常生活,更需要为孩子的日常教育尽心尽力。如何帮助家长更好地履行家庭教育职责,成为公众关注的热点问题。

早在2018年,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等机构联合发布的《全国家庭教育调查报告(2018)》发现,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325个区县家校沟通最严重的两个问题是“家长认为教育孩子主要是学校和老师的事,在接受调查的110000名四年级学生和70000名八年级学生中,有22.5%的四年级学生和21.2%的八年级学生认为“家长从来不或几乎不问我的学校或班级发生了什么”。这一系列数据所显示的是,一些家庭的家庭教育严重缺位,这些家长习惯性地把学生成长的“责任”留给学校,这可能会对学生的成长产生负面影响。

北师大心理健康与教育研究所所长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疫情让家长有了很长的时间陪孩子。这种重大社会事件中的很多东西是无法通过课本直接教给孩子的。家长可以以此为契机,充分发挥家庭教育的功能,从生活习惯的养成、自我管理能力的培养、感恩与责任的教育、信息筛选能力的培养、生活教育、生涯教育等方面挖掘相关素材,从而收获更为理智的人生。同时也为整个教育界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重新思考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家庭教育如何定位。

日前,中国多个地区已实现“新冠肺炎”确诊人数零增长,学校、大专院校复课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就像“非典”催生了空中教室一样,尤其是全国各地的中小学网络基础设施如雨后春笋;新冠肺炎疫情迫使监护人和家庭环境成为学生在这三个月或更长时间里成长的决定性因素。随着未来的到来,“家庭教育”不应该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浪潮”而退去,而应该引起社会各界,尤其是政策制定者和整个社会的高度重视,因为在学生的成长过程中,家长是非常重要的。

家庭将成为孩子全人教育最重要的地方。

家庭教育在孩子的整个成长过程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1996 20世纪国际教育委员会提交了一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报告《教育:其中的财富》,以纪念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成立50周年。报告指出:“家庭是一切教育的第一场所,在这方面,它负责情感和认知之间的联系以及价值观和规范的传授。”

国内外大量的实证研究表明,家庭教育对学生发展的影响非常重要,在某种程度上与学校教育基本相同,甚至更差。例如,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科尔曼于1966向美国国会提交了《平等教育机会的概念》报告。通过对4000所学校、60万名儿童的调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黑人学校和白人学校在办学条件和师资力量上没有太大差别,导致黑人学生的文化教育水平较低,年级越高,黑人学生和白人学生的差距越大。”2017年,麦肯锡公司基于2015年PISA项目的测试数据,发布了一份名为《动机影响学生成就的亚太篇章》的报告。报告深入分析了2015 OECD PISA测试中影响亚裔学生科学成绩的因素。结果表明,除学生个体心态对成绩的影响外,学校因素、家庭因素、教师因素的影响在15%-18%之间。

以上数据表明,家庭教育的好坏,父母的责任和能力将直接决定孩子在未来发展中的竞争力。更值得注意的是,以上引用的所有研究和数据,都是在正规学校教育体系不断完善,几乎占据学生成长“主战场”的背景下获得的。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传统的集中、大规模、统一、整齐划一的学习方式,在网络平台、海量开放在线课程技术、翻转学习等技术的强大支持下,泛在学习已经成为一种趋势,而居家学习也势必成为学生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是可供选择的基本方式之一。人工智能时代,家长如何履行责任,可能直接决定了学生成长的“空间”。

家庭教育的作用日益凸显。

在家庭教育作用日益凸显的今天,年轻父母似乎还没有做好承担这一责任的准备,父母参与学生成长的模式存在“结构性缺陷”。孟母的“三个运动”,画他的教子,陶妈妈的以身作则,甚至蒙台梭利教育理论中强调的环境的创造,都说明了家长支持对学生成长的重要性。

国际上已有大量实证研究证明,无论是家长参与学生的学习,还是学生的生活,都能有效促进学生的发展。例如,杰恩斯用元分析的方法分析了近年来52项国际研究中6-12年级的30多万名学生,发现父母的参与对中小学生的学习成绩、学习动机和学习兴趣有显著影响。

然而,在我国的家庭教育实践中,无论是整体参与还是参与方式,家长之间都存在一定程度的“脱节”。

早在2007年,中日学者联合进行的“世界五大城市五年级学生学习调查”报告显示,北京学生课后在家补课的时间为1,31.6分钟,而东京、伦敦、赫尔辛基和华盛顿DC的同龄人的时间仅为1.6438+0,74.56438。而且,76.6%的北京学生主要学习英语、奥数、作文等“学术项目”,而赫尔辛基、伦敦、华盛顿DC的学生补课前三名都是体育、音乐、舞蹈等“非学术”项目。

无独有偶,2017年,北京师范大学“区域教育质量与健康检查”项目组对全国58837个四年级家庭、48147个二年级家庭、14652个二年级家庭的家长参与模式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四年级、二年级和二年级分别有24.2%、43.2%和62.7%的学生表示父母很少关心他们的学习和生活。

以小学四年级为例,更多的家长会参加与学生在校学习和学业发展相关的活动。比如,63.5%的学生表示家长会询问作业,55.7%的家长表示会检查作业。相比之下,只有27.7%的学生表示父母会陪他们去参观动物园、博物馆、科技馆等场所。在孩子成长初期,相当一部分家长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检查作业和监督学习上,把家庭教育当成学校知识教育的一种延伸形式,忽视了学生生活经验和社会学习的积累,以及好奇心、求知欲、国际视野和人文情怀的培养。

父母是“更关心孩子的学习”还是“更关心孩子的生活”?项目组的数据分析显示,不同班级的结果不同。在小学阶段,数据显示,父母关注孩子的学习如同关注孩子的生活一样,最有利于孩子的学业发展;到了高中阶段,成绩有了很大的变化。日常生活中,父母陪孩子参加社交活动,谈交友,看电影。这个学生群体学习成绩最好。初中阶段,无论是家长关注学生的学习还是生活,无论是内容还是频率,对学生学习成绩的促进作用都不明显。

然而,加拿大学者迪斯兰兹和克劳迪娅对15岁左右儿童的一组研究数据显示,学生普遍认为家长的参与是一种非常“私人”的活动,不应该与学校日常教学活动有太多关联:60%的学生希望父母能陪他们一起阅读,86%的学生希望父母能为他们的兴趣爱好出谋划策,71%的学生希望父母能。相比之下,只有33%的学生希望父母参与他的学习相关事务。

当然,家长的参与只是家庭教育的一个方面。在教育资源的供给、内容的规划、育儿方式的选择、亲子关系的构建、树立正确的榜样等诸多方面,目前大多数家长所能为孩子提供的支持,与“以家庭教育为主体的全人教育体系”的实现还有很大的距离。

近日,浙江省教育厅厅长陈根芳的一篇发言,提到了家长在教育上与时俱进的短板。他认为:“现在的教育对象基本属于95后、00后甚至10后,他们的学习方法和途径、知识和信息的质和量都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前辈;他们的痛点、痒点、兴趣点、吐槽点分布在哪里,与上一代有着巨大的差异。我们应该承认,代际对抗和冲突在代际之间已经不可避免地存在了。”

“改变”才刚刚开始。

2016中国青少年发展中心在人民网发布《中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建设与推进策略研究》,分析了中国家庭教育体系存在的七大问题。其中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家庭教育机构的相关指导和服务水平不够专业,无法为家长提供与当前时代同步的教育指导。香港中文大学教授何瑞珠(Esther Ho Sui-Chu)进行的一项研究也发现,学校教育体系能够为家庭教育提供的支持非常有限,好的学校不一定能给家庭教育带来更好的帮助。

针对家长家庭教育支持系统性不足的问题,全国妇联、教育部等九部门联合发布了《指导促进家庭教育五年规划(2016-2020年)》,将“基本建成适应城乡发展、满足家长和孩子需求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作为重要目标之一。

在世界范围内,许多国家都在试图建立这样的家庭教育支持系统,为提高父母的教育能力提供多元化的指导。例如,美国全国家长教师协会制定的《家长/家庭参与教育计划国家标准》包含六个评价项目。此外,英国还有“学习支持助理”项目,通过招募家长担任助教,帮助家长积累家庭教育经验。日本文部省65438-0999发行的《家庭教育手册》从什么是家庭、家庭教育、同情心、人格与理想、游戏五个方面帮助家长更好地了解孩子及其在家庭教育中的角色。这些措施都试图从不同方面为家长开展家庭教育提供支持。

家长也可以从典型的家庭学校模式、兴趣导向型家庭学校模式、夏洛特·梅森家庭学校模式、蒙台梭利模式、轻松/折衷型家庭教育模式、华德福模式、源自哈佛大学的多元智能模式中选择合适的家庭教育模式,组织孩子开展相关的学习活动。比如英国著名教育家夏洛特·梅森,被誉为“家庭学校”的创始人,“家庭教育之母”。她在《夏洛特·梅森的家庭教育经典》一书中详细阐述了“父母在孩子教育中的作用”,强调“在实施教育之前唤醒父母内在的教育本能”,“加强外部联系,为孩子创造开放的家庭环境”,“父母应正确行使亲权”。

动员更广泛的社会力量,推动将“提升家庭教育能力”纳入基本公共服务体系,争取专项资金支持,通过家委会、家长学校、家长课堂、购买服务等方式,形成政府、家庭、学校、社会联动的家庭教育专业支持体系。很紧急!

抗疫接近尾声,“改革”才刚刚开始。在一段时间内,疫情打破了家庭教育的舒适区,迫使学校淡出教育,而家庭教育则从幕后走向前台,让学生更多地成长为监护人和学生自己的事情。疫情期间以家庭教育为主的责任制虽然是一种无奈的应对,但却为以后的教育留下了基因。(刘剑刘刘剑是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首席专家,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创新研究院院长,刘是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创新研究院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