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四海为家”的理想,超出了当时的生产力水平。

秦始皇统一,郡县在海。里面隐藏着一种普世的理想。并不是说秦朝除了郡县制(现在还有一个)就没有“一国两制”的其他补充形式了,只是秦朝对边疆的态度和周朝不同。

西周受当时生产力水平和社会状况的限制,搞了王绩-邦内殿赋-邦外侯赋-侯渭滨-伊姚曼赋-黄荣娣赋,以同心圆的方式扩大文明影响。分封王在不同程度上代替周天子承担了征服和治理边疆的任务。春秋五霸也是利用了这个游戏规则。说多了就是周能实际控制的地盘和人口都是有限的,不得不委托代理人搞开发。

西周至春秋晚期,国与野的矛盾尖锐。国为国都,野为国都周边。郡县最初产生于大诸侯国的边疆,所以诞生于野。但两者从诞生之日起,就是君主直接管辖的领地(虽然晋国各郡后来都被大清大夫瓜分了),在一定程度上是“国”的飞地。从某种意义上说,野是郡县之母,国是郡县之父。当时中国人比野蛮人优越。很长一段时间,野人没有资格当兵,但也要打仗。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春秋战国时期的社会经济形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国与野的对立逐渐转变为国与野的融合。县制也在不断进化升级。边境县的地位越来越高,在行政级别上与首都圈(州)平起平坐。无论是首都还是边境县的人,都特别被视为“中国人”。这种变化也催生了新的想法。最迟从秦赵浩棋时期开始,秦婷就把秦境内的所有遗址都视为夏地。包括依附秦国的诸侯,也都放在这个箱子里。更接近后世诸侯国性质的是外戚诸侯国。

秦始皇废除分封制,大力建立郡县制,不惜重金开发岭南和河套地区。说白了还是一种理想主义的感觉。蒙恬打下河套地区(古河南地),命名为新秦中学。秦中部是关中,内史之地,大秦之都。顾名思义,新秦再造一个像关中一样富饶的地方。世人认为不值得开发的蛮荒之地,在秦始皇眼中却值得不惜任何代价做成著名的避暑之地。他想让帝国的每一个边陲郡县都繁荣起来,化废为夏土,增加更多的鱼米之乡。为此他移民边疆,大修赤道和水利。

这或多或少有点扶贫的意思。但是,始皇帝毕竟不是TG,没有人气。他实现理想的方法是像打仗一样奋力前进。如果很难打开道路,我们就用人力去攻。如果人力不足,就用驻军的方法来补充。即使我们消耗更多的粮食和大米,我们也将坚持在全国各主要地区调度资源。秦朝守外空虚,所有的力量都堆在边塞。无论是旧秦地还是前六国,都在北方长城沿线和南方百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最后,第一个起义军从内地转移到长城沿线的守备兵(大泽乡壮士900余人)。

实际上,我想。先不说始皇帝“四海为一”的理想是否正确,下面的官员和百姓都和他的理想不一样。文史和边郡官都是两千石的官阶,地位相当。但是,官僚集团总是有“各自的心”。从边县调到首都是对的,反之亦然。从旧秦地搬到新被征服地做新官,相当于向左移动,搬回旧秦地就是向右移动。

忘了是岳麓竹简还是里耶竹简。有个案子。好像是东亭县或者南郡。一群学者故意不通过考官考试或者做了。反正他们不肯在一个县干活,最后被发配到辽东县当吏。辽东郡是燕国,离中原有点远,离关中和南方各郡更远。很多人不想在那里当官。秦朝的高层不得不通过惩罚迫使他们走上岗位。可见,秦朝的官员,出于自身利益和计划生育的考虑,往往不愿意去边疆。这反过来又使得秦始皇为了解决问题,经常把大量犯了错误的官员下放到边境地区。

相比之下,刘邦的郡国并行制,重新划分旧六国,禁止重要资源和人口流入关东诸侯国(哪怕是刘的同姓太子),对于秦旧十五郡的官民来说,是更为有利的举措。他们不想出差走太远(秦朝很多官员都有使团,经常出差去别的郡甚至别的郡,而且不在司内),也不想去一个他们认为不那么好的“新大陆”(所以六国)做官。汉朝中央直辖十五郡,大致相当于秦始皇灭六国之前的规模,是最适合秦国官民的组织规模。

事实上,秦始皇的一些理想过于超前,以古代的生产力水平是无法实现的。强行上马的结果是灾难性的。虽然孟姜女在长城哭泣的故事是假的,但人民的不满是真的。后世的统治者并不像他那样热衷于开天辟地、挖山探海,对边疆开发的热情也远不如秦始皇。在维护统一框架的同时,他们对边疆的落后或多或少是放任的。历朝历代有很多努力建设边疆的理想主义者,却无法形成持续的力量,人们取政治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