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批判性思维重建公共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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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计划:如何用批判性思维重建公共理性

一群人愤怒地聚集在某单位门口,说要“讨个说法”。

一名负责人从大楼里出来,要求小组选出一名可以对话的代表。

理想的情况是:1234年代表们站出来提要求;负责人随后冷静地一一作答。之后,双方将就分歧进行进一步的交流或辩论。

但往往一说到“二”,人群中就会有人跳出来,情绪激动地指着负责人:“别说这些废话!我问你,你是怎么得到的?”

手指一出,现场画风立马就出问题了。

“如果你有话要说,不要指着我。”“我是说你,那又怎么样?”“你能再指指我吗?”“我还指着,你信吗?”

几句充满硝烟的话过后,大多数人都会忘记此行的初衷。不要说要讨论的问题得不到满意的解决,连场面都很可能变得难看,无法收场。

在担任财新传媒公共政策高级记者期间,兰芳对上述情况很熟悉,但她并不“正常”。中国政法大学法学专业的本科生,几乎把归纳、概括、逻辑推理的技能内化为一种蓝色的思维方式。她注意到,这种情况在不同的场合由不同的人不断上演,小区业主和学校家长对某个具体方案的讨论总能演变成无休止的“扯皮”。

蓝方发现,任何带有轻微公共性质的讨论,几乎都充满了不合逻辑的责骂和毫无意义的冲突。比起理性的表达、协商、实际的讨论,人们似乎更热衷于站队、批判内心、人身攻击。“她渐渐有了为公众的理性建设做贡献的想法。

在巴黎政治学院学习的过程中,兰芳也一直关注着国内外的各种公民教育实践。在2015的秋天,兰芳访问了菲律宾的一个非政府组织——菲律宾公民教育和民主中心(PCCED),为期三个多月。PCCED做过很多与公民教育相关的项目,其中一个就是让高中生以社区的实际问题为研究课题,分析和倡导公共政策。

在这个项目的展览上,兰芳饶有兴趣地听取了十多组学生的报告。孩子们的话题都是现实问题,比如禁止校园吸烟,减少上下学路上的交通事故。他们在调查、研究和制定政策的过程中也是兢兢业业,但他们拿出的解决方案简单粗暴——无非是用不同的方式加大惩罚力度。公民社会的形式不难模仿,但蓝方意识到“批判性思维的培养才是实质性的突破。”

然而,在强调知识记忆和集体主义的学校课堂中,独立思考和多元价值观的空间并不多。培养批判性思维有多容易?

毕业前夕,兰芳认识了一位同路人。毕业于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和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结构人类学专业,曾经就职于高盛集团的郭,直到进入公益和教育创新领域,才终于感觉到自己的激情和事业融合了。看过国内外很多教育机构,她认为批判性思维的培养是解决很多个人、人际和社会问题的根本。于是,她去了美国批判性思维协会深造。

兰芳一直记得叶明欣,她从北京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毕业后一直从事劳动法律援助工作。几年前,当叶明信听说蓝党未来打算成立公民教育机构时,只说了一句“创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轻资产的社会企业“C计划”诞生了。代表批判性思维和公民教育。“C计划”通过一系列线上线下的课程和工作坊,帮助人们系统地提升批判性思维能力,最终目标指向公共理性的重建。

“C计划”是要用一年时间按顺序完成整套网络课程,包括旨在“打破偏见、理性沟通基础课程等”的“堵塞思维漏洞”四门课程。以及旨在“站立”(学会提问、批判性阅读、批判性写作等)的“大脑加速器”七门课程。).每个学期3-4周,三位大师轮流负责。他们用与当周社会热点密切相关的案例和习题,结合课前讨论、课后作业和点评,引导大家质疑以往生活中的“理所当然”,学习思维分析工具和论证方法,练习提出基于可靠事实和自我反思的观点。

比如今年3月初韩国部署萨德引发的反韩风潮中,一个爱看韩剧的女生被初中的表姐鄙视:你还看韩剧?太不爱国了!女孩隐约觉得不对劲,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想透。

活动地点

在一篇文章中,兰芳阐述了“C计划”的一种方法——图尔敏论证模型:一个观点(结论)的提出必须有一个理由,一个理由背后至少会有一个假设作为支撑。如果要找出观点有什么问题,就把它们一一列出来,检查观点和原因、原因和假设之间的关系是否成立,或者原因和假设本身是否合理。

在这种情况下,表哥的观点是“你不爱国”,理由是“大家都在抵制韩国,你却在看韩剧”。这背后有两个假设:1。抵制韩国是爱国;2.抵制韩国就不要看韩剧了。争议的焦点在于两个假设,是观点而不是事实。我们用图尔敏模型进一步分析每一个假设,用“四步法”(什么、怎样、为什么、怎样)梳理“萨德”等关键话题,整合相关权威信息...检查每一个论点并尝试反驳,打破每个环节的偏见陷阱,形成独立的判断。

C计划课程所做的,就是传递这样复杂却又负责任的思维方式和方法。2016年课程计划C自7月18第一期上线以来,一直广受好评。虽然还没有商业化,但是每一个课程和线下的工作坊,都可以通过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和好友的传播,快速填充。微信群里的课前讨论活跃而频繁,不少同学表示收获颇丰。“我意识到,思考的方法是可以通过训练掌握的,就像学习驾驶的技巧一样。”

2016被称为知识付费元年。Shell.com发布的《知识青年2016报告》显示,2016年,70%的学习者为在线学习付费,而这一数字在2015年仅为26%。但用户爆炸之后,必然随之而来的是对产品内容和体验的进一步反思和筛选。36Kr在研究多家知识付费平台后发表的文章《我们研究了28个平台,为你揭开知识付费的现状和未来》中提到,“知识付费行业发展仍处于早期,除了移动消费模式导致的知识碎片化,还存在知识付费体验差、内容评价体系和筛选体系缺失、复购意愿低等问题。”

“C计划”本身的特点也使得如火如荼的场面难以持久。投机教育的本质是严肃的。接受过人文社会科学系统训练的、郭、叶明心,对自己认为的应然与实然之间的差距是有准备的,但在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充分认识到这种差距的广度。

随着课程的进展,兰芳发现,虽然每门课程都相对独立,可以随时加入,但活跃的演讲者大多一路跟着很多老学员,一些相对跟不上的新学员也越来越沉默,可能会慢慢掉队。网络课程以视频授课为主,有一定的难度和门槛,也挑战了人们时间越来越碎片化,可能连完整的一个小时都难以拿出来的生活状态。

从成立至今,、郭、叶明心三人花最多的时间是打磨课程,经常为各种学术细节争论到半夜,讨论如何把政治哲学、人文社科等领域晦涩难懂的概念变成大家容易理解的内容。而接受过相对较好的人文社科训练的同学,听完两会后往往会说,等“C计划”出台,这样自学效率更高;也有很多学生反馈“C计划”的课程和文章“复杂又烧脑”。

以“C计划”的愿景——重塑大众的理性而言,最迫切的目标可能是提高那些对各种潮流盲目狂热的不当行为者的理性,就像把批判性思维得分从20分提高到60分一样。但是这些人不太可能主动去上这样的课,所以“C计划”其实做的更多的是把60分的人提升到80分。这不是没有意义,只是蓝方对这样的效率不满意。

在近一年的课程开发、教学和调整过程中,C计划积累了大量的案例、习题和知识点。接下来,基于这个数据库,它会做出一个标准化的产品——一个高度互动的小程序或app,将知识点分散开来,根据更多用户的不同情况和需求,以测试、知识卡片、小游戏、短音频的形式呈现出来。

从2016 11开始,清华大学和广州某上市公司、银杏基金会、EV青少年公益发展中心等越来越多的企事业单位邀请“C计划”进行批判性思维训练。一直以来,C计划向NGO收取的费用只有向企业收取的1/3。现在,他们应该在产品标准化之后,花更多的时间在定制课程上。

“C计划”已于今年7月和8月对乡村教师、校长和大学生进行了全面培训。Blue希望将教师培训的分数从20分提高到60分。“这一代人长大了,我们可能改变不了,但我们试图通过瞄准他们的老师来瞄准下一代。”认清现实,确定要走的方向,C计划并不缺乏调整方式的勇气。正如郭在一篇文章中所写,“我们也许不能很快改变潮流的方向,但至少我们可以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