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坎那片海散文

我生活的环境从未离开过大海,但最令我难忘的是那片海下坎。

我记得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和我的父母走了五七路,搬到了一个叫亮子的小村庄,住在下坎。因为有很高的土坡,从东南方向看与地面在一条水平线上,但从西北方向看与地面相距约二三十米。被一条河和大海包围,形成一个三角形,当地村民称之为下一道坎。

下坎有六户人家。房子朝南,住两排。两家门前有一条蜿蜒的河流,贯穿东西,直通大海。四户人家的房子后面,有一片挺拔的杨树林,杨树林对面是一片滩涂,上面长满了碱蓬。春绿的秋红非常漂亮。海滩的那一边是海边。大海是蓝色的,有一条长长的银色沙滩。每当夕阳西下,炊烟升起,站在海边俯瞰杨树林,就像一幅无声的写意山水画。这段记忆一直印在脑海里,美好而难忘。

在下坎的六个家庭中,只有四个家庭有年龄相仿的孩子。在我的记忆中,住在我家东边的是老韩一家。他家有四个孩子。最小的儿子小青和我同岁。我姓丛,住在我家最西边。我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已经结婚,二女儿初中辍学在家务农。小女儿叫小玲,和姐姐同岁。和我家一墙之隔的是老宋家。他家最多有六个孩子,第五个叫哮天,比我小一岁。我们孩子的国王是哮天的二哥常斌。那时候我们玩的最多的游戏就是模仿地雷战。常斌带领我们这群孩子在一条进出下坎的必经之路的小土路上挖了很多坑。我们在上面放上树枝,盖上干草,然后洒上泥土,再踩上几个脚印。晚上十点,我们这些孩子就趴在草堆里,等着下班回来的大人,看谁能踩上地雷。结果有一次小玲的妹妹二丫踩上去扭伤了脚踝。我们跑的时候,我和小青、哮天被大人抓住了,常斌被打了。从此大孩子玩的游戏就不怎么带我们了,渐渐的我们三个就成了最好的玩伴。

我们三个人最常玩的地方是海边。因为那时候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带着我的一只羊去杨树林,两头猪冲到沙滩上吃。我得挖一筐野菜回家喂鸡鸭鹅。只有海边可以养猪、看羊、玩不耽误、挖野菜,所以海边成了我们最好的地方。有时我们会在海里玩耍,有时我们会成为抓海、挖蚌、捡螺、刨牡蛎、抓螃蟹的专家...

每当太阳落山,炊烟升起,我们就会带着全负荷回家。其中一个帮我牵羊,另一个帮我赶猪,我们会一起唱把猪和羊送到哪里...

从我记事起,我就很少玩女生游戏。大部分时间,我跟着小青和哮天爬树,上屋子,玩骨圈,转陀螺,打水,骑马,打架等游戏。有一年,村里放映了一部韩国电影《卖花女》。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片中的姐姐,我也经常学着姐姐的样子表演给他们看。他们特别愿意看。有一天,小青用黄色的小野菊花给我做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又在我挖野菜的篮子里放了一些蓝色的野菊花。我把家里的白色床垫裹在身上,翻着手里的花篮,边走在屋顶边唱歌卖花...

我表现得很无私。他们坐在干草堆上,非常专注地看着。不知怎么的,我就踩空了,从房间里掉了下来。我得了疝气,现在有时还会生病。

自从我摔了一跤,他们就经常互相牵着手,用手背围成一个小凳子,背着我去海边玩。有一次,我们从离家很远的地方跑出来,走进一片毛豆地,却发现一个知青姐姐在用草搭成的窝棚里盯着我们看。小青很聪明,眼珠一转,就是一个想法。他向我和哮天眨了眨眼,我们很快跑回了海滩。在一艘停靠的渔船上,我们拿了一撮白沙,当白面给了大姐(那里的沙子又白又细,不摸根本分辨不出来,还有白面和沙子的区别)。姐姐很感动,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面粉和米饭里吃过东西了。谢谢大家。”我们走的时候,我姐给我装了满满一篮子毛豆。小时候的恶作剧,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愧疚那个姐姐。

当我十岁的时候,我和我的父母回到了城市。下坎那片海充满了我童年的欢乐,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

很多年后,我和姐姐在阔别几十年后又回到了下一个坎,那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下一个坎了。原来的杨树林已被双向四排的渤海大道取代。这个海滩已经被村民们用栅栏围了起来,并被耕种了。以前只够两个人并排走的土路,已经拓宽到可以让跑车通行了。原来低矮的土坯房已经装修成了两层小楼。以前有六家,现在只有四家。老邻居只有小青的父母还住在那里。我们去的那天,他的父母不在家。听邻居说小青长大后很有前途。她在部队当兵,转业到沈阳生活发展。哮天的孩子,都很有前途,都通过了考试,早早接了父母。哮天被一所师范学校录取了。我不知道他是在大连还是在沈阳教书。

听说青梅竹马很有前途,很欣慰。不仅想到了一句歌词,“生在海边,长在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