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孩拍着球。
嫂子的学校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那时候道路还没修,她要骑摩托车穿过一大片田地。放暑假的学校,坑坑洼洼泥泞的小路,夜里猫头鹰的叫声,满天的星星,让我的暑假同样精彩。
这次讲的故事发生在今年暑假。
学校是一栋三层小楼,前面是大操场,后面是两排平房。第一排的平房是教师宿舍,第二排的平房甚至被封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学校里除了我,还有两三个老师的孩子:胖哥和二头。
我经历过各种游戏和冒险。还好那时候手机还不普及,不然早就送回去了。)终于注意到密封的后巷了。
我是唯一没去过那个后巷的人。庞哥和二头已经进去探过险了,也没什么兴趣,但在我的坚持下,庞哥答应收留我。
终于有一天晚饭后,天还没亮,大人们在聊天纳凉的时候,我们溜了出来。胖哥领着我们找到了一个被杂草掩盖的狗洞,后巷就钻了进去。
进去真的很失望。巷子里全是杂草,破脸盆,塑料袋,只有一只鞋。所有房子的窗户甚至都是纸糊的,都已经破了,一扇扇的门都没有,张着黑洞洞的大嘴。
胖哥拿起一根木棒,使劲拽着草:“没意思。不如去河沟里钓鱼。”
我毫不客气地回答:“河沟前天被水鬼淹死了,你敢去。你真不怕你爸打死你。”
胖哥不服气:“水鬼已经找到替身了,现在可以放心走了。”
那两个胆小鬼阻止了我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天快黑了,能不能别说鬼了?”
胖哥看了我一眼,突然跳到第二个头,大叫一声“鬼!”"
两个头吓得小脸煞白,向后一仰:“天啊!”
这是一次很好的娱乐。我和胖哥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头白着脸,愤怒地对胖哥吼道:“我要回家告你爸爸!”“跑了。
庞哥一听,也急了:“你怎么这么逗?我不能向你道歉吗?”去追那两个头。
看着基本每天都在上演的孩子们的场景,我觉得很无聊。他们两个还在那里拉扯。当然,在胖哥承诺再也不吓两个头(肯定没兑现)后,他们还会复合。我转身在巷子里寻找任何宝藏,渐渐离他们越来越远。
“砰砰砰……”
黑暗的房间里突然有了声音。
我有点不确定地抬起头。我听错了吗?还是那两个人想整我?
我看了看后面,胖哥和二头还在墙脚讨价还价。
“砰砰砰……”
我咽了口唾沫。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叫他们过来吗?然后被嘲笑成两个头一样的懦夫?别开玩笑了。
“砰砰砰……”
我很生气。你在嘲笑我吗?敢吓唬我。如果我知道谁在耍我,我会打死你。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捡起地上的棍子,走进了屋子。
房间里的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洞射进来。装修不多,出乎意料的垃圾不多,弄得房间空荡荡的。
“砰砰砰……”
声音来自东翼。
刚进屋时感受到的勇气似乎被消耗殆尽,整个空间变得非常安静。我听不到外面的虫鸣,听不到胖哥和二头的声音,只有那个声音,仿佛击中了我的心。
但是那时候孩子被同龄人嘲笑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如果我确定马上跪下来唱征服,我还是会手里拿着小树枝,循着声音一步步走到东厢房。
终于,我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出乎我意料的是,拍球的是一个只有7、8岁的小女孩。美丽的红球拍打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你可想而知我有多放心(少年,你还是太小了)。
小女孩圆圆的脸,黑黑的眼睛,红红的嘴,白白的皮肤。她穿着红色的和服裙,上面印着花,干净可爱,扑着球。原谅我只看日本动漫不看日本鬼片。)
我看着小女孩说:“你是谁?也住在这附近?我住在前面的学校。你没见过我,是吗?我是暑假才来的。”
“砰……”小女孩抱着球,歪头看着我,蹲下来把球朝我滚过来。
我看着球。拜托,舞会是小孩子的游戏。我已经是6英尺,不,5英尺高的人了。我怎么能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一个少年,活着真不好)。
“我不玩球,”我对小女孩说。“天黑了。你最好回家。我也要回去了。”我有点厌倦那个不说话的小女孩了。我转身出去寻找胖兄弟。刚走两步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我睁开眼,已经在嫂子怀里了。胖哥和双头人站在一旁互相骂着。可怜的嫂子,抱着我直掉眼泪,身边的大人都在商量带我去医院。等我醒了,他们才松了口气,问我怎么了。
我跌跌撞撞地讲了跟着胖哥他们到后巷,看到一个小女孩拍着球的故事。
胖哥和二头都吃了一惊:“什么小姑娘?为什么我们没看到?就靠你一个人躺在屋里?”
成年人的脸很难看。
“得了吧,宝宝没什么事,”郝大爷抽了两口烟。“女婴没什么问题。就拿回庙里供奉。”
快80岁的郝大爷一直在学校当门卫。据说他还参加过抗日战争。这是一场老革命。他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明显轻松起来。
“大家都走吧,走吧,晚上大家都回去睡觉。”郝大爷说,他把其他人都赶出了房间。
胖哥和二头也被父母用耳朵和胳膊带走了。
“给宝宝喝点糖水,晚上小心热。”郝大爷又把小姑子送到了厨房。
就抽了根烟,慢慢坐到床上,对我说:“宝贝,你害怕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怕个鬼:“不会吧!”"
郝叔叔笑着摸摸我的头:“好孩子,这是给你的。你可以用它来玩。”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条黑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颗擦得锃亮但凹凸不平的子弹壳。
我收到了惊喜“哇!”喊一声。太帅了。有了这个,我一定会成为我们班最聪明的宝宝。
那天晚上,胖哥和二头被残忍地混双了,第二天我就被嫂子赶回家了,从此再也没有和她一起过暑假。
很多年后,我上高中的时候,小姑告诉我,学校的前身是日本军营,后巷是日本军官的家眷住的地方。1945日本投降后,日本军官剖腹,杀死妻女后自杀。郝叔叔带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