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那么长，不能在别的地方过吗？
在中国的乱世，一个经常被提及的“热词”就是“长江天险”。
尤其是汉末三国时期以来，中国每次经历乱世，往往都是“南北对峙”。长江经常成为南北政权的天然分界线。如何“过长江”，让很多军事家“烧脑”。
比如东晋十六国时期，曾经统一北方，打算推行吞并东晋的前秦皇帝苻坚，不顾部下对“长江天险”的担忧，自信其87万大军会“鞭长莫及，断其流”结果大家都知道，长江没有断流，他的八七万大军，还有前秦的抗倭霸主，都在水里输得精光。还有“金海陵王”严宏良，他也在谋划统一全国。他的60万大军呼啸而来，在长江岸边的蔡石基依然撞了头，命都丢了。
类似的战例，又称“长江上的自然灾害”，已经成为中国古代战场上公认的问题。很多“现代业余军事爱好者”在谈到这个问题时都很不解:长江“够危险的”，但毕竟那么长，怎么会处处都是危险呢？过长江真的那么难吗？
说到这，首先我们不用看乱世各个南方政权的边防安排。只看一个地名就明白了:长江“三石”之首，就是今天安徽当涂县的采石矶。
直到今天，采石矶依然是长江中游的重要景观:一眼望去，是当涂县长江边上的一块突兀的岩石。但对于整个长江来说，它是当之无愧的咽喉:汹涌澎湃的长江水从上游西南流经采石矶，原本宽阔的江面突然变窄，变成湍急的水流，今天也形成了江心洲。即使按照现代人的计算数据，在汛期，采石矶的河速也能达到每秒两米。在没有“江心洲”的古代，流速明显更快。所谓“一阵风吹尽船”，是古人对《史记》的公认评价。
这是什么意思？首先，所处位置特殊的采石矶是古代长江防线的中枢枢纽。尤其是那些以南京为首都的南方政权，只要水陆兵马都驻扎在蔡石集，那么无论对方在长江何处登陆，进攻南京，都必须在蔡石集的“打击范围”之内。所以三国东吴政权覆灭的一个直接原因就是放弃了《采石记》的天险，擅自用兵。陈霸先、陈武帝也获得了《史记》第一名，这为陈楠奠定了基础。学者陈友甚至总结说:“古时候江南有事，十之八九是采石过河。”想去南方旅游吗？我们得先拿下采石矶。
但这是更重要的事实:赢《采石记》怎么会这么容易？如上所述，采石矶水流湍急，地势险要。名易守难攻。就算对方全副武装，只要你不犯错，防线基本上是固若金汤的。所以即使六十万人再高明，也还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成就了于“士退敌进”的奇迹。朱元璋打天下初期，也把“取金陵必从采石始”作为重要的战略目标。一个多岩石的采石场就足以容得下进攻的部队和马匹，可见长江之“险”。
而如果我们看看六朝古都南京，就会更加了解长江天险在哪里。庇护南京的不仅仅是一条河:北面是长江，北面是舟山鸡笼山，东面是中山，南面是秦淮河。还有玄武湖和莫愁湖。这相当于一道风景将南京城牢牢“包裹”起来。就算对方突破了前面长江的屏障，也会被后面落基山的兵马抄，立刻陷入前后夹击，连虎狼之师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同样重要的是，南京不仅四周天灾不断，背后还有秦淮河，可以连接太湖平原和钱塘江平原，保证钱、粮、兵、马源源不断地供应到前线。就算对方想打持久战，也不可能“困住”南京。最后只能撤军了。
而且长江下游的这一系列屏障也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们被安放在古战场上，与荆襄平原遥相呼应。从三国的东吴政权，到东晋，再到宋齐梁陈、南宋等南方政权，荆襄平原被视为长江下游的屏障。学者顾祖禹形容为“人富襄阳，中原有之，可合东南，东南有之，可图西北”。所以在元朝灭南宋的战役中，最为惨烈的就是襄阳之战，不仅看了很多年，还衍生出各种精品武侠小说，影响了几代人。
这样整个长江上的每一个战略要地都有重要价值，不同防区也可以呼应配合。在古代科技条件下，这样的“长江天险”真的不只是破的问题。哪怕能突破一点点，也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中国古代的乱世，一些“过河拆桥”的南方政权，即使在势力和财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仍然顽强地存在了数百年。所以可笑的陈后主，当他听说隋朝已经征服了南方时，情绪非常稳定。他的宠臣孔范更是怒喝:“长江护城河，在古代被认为是有限的，阻隔了南北。今天它怎么能飞越隋军呢？”
的确，在历次乱世中，长江这道“除非有翅膀，否则只能飞越”的天险，也是很多当权者的心理防线。
但即便如此，历史经验一次又一次证明，即使是长江这个天然屏障，也阻挡不了国家的统一。而相关的历史细节有时更让人记忆深刻。比如陈后主，他走得太远了，以为隋朝飞不起来，结果很快就被俘虏了。而几百年后，当北宋脑洞大开，直接在《采石集》上架起浮桥，奇迹般地跨过《采石集》时，弃南唐而去的李后主认为这是一个小孩子的玩笑。然后无一例外的沦为阶下囚，写出了“我能向你要求多少悲伤”的千古叹息。
更不用说南明的弘光政权在亡国前夕，面对大举南下的清军。南明的军队居然打着“峻青这边”的旗号互相掐架，整个“长江天险”门户大开，清兵不流血渡江。“长江天险”再烂的朝代又有什么用？
什么是“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看看无敌的“长江天险”，再看看多少朝代“皇亲鬼已在南京城憔悴”的悲凉。这其中的滋味值得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