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保护和合理利用世界文化遗产。

散落在中国各地的五千年古村落,见证了中国的社会历史发展,是中国农耕文明的结晶,是镌刻着人类智慧光芒的“活化石”。

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的村落,有江南水乡,有辽阔草原的炊烟,有东部海岛的渔村,有西北山区的人,有黄土高原的窑洞,有东北密林中的木屋,有西南的寨子...各种迷人。

然而,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和人类生产生活方式的现代演变,许多历史街区、古镇、古村落面临着被忽视甚至被破坏的命运。

这些正在消失的历史遗迹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如何,它们的现状如何,现在人们应该如何保护和利用它们?带着这些疑问和担忧,中外专家近日齐聚西塘,共商古村落保护。

在前来参加论坛的50多位专家学者中,著名作家、画家、中国文联副主席冯骥才被称为“民间文化的守望者”。有国家文化名城研究中心主任、同济大学教授阮,以“骂人”出名,被媒体称为“保护古城的卫士”;日本民间传说中也有两位远道而来的领军人物:日本神奈川大学教授福田康夫和日本东京大学副教授杉野博士。

此外,来自国内外典型古村落——江西婺源、山西榆次、越南顺化的代表悉数到场,为论坛带来了更多声音。让我们试着用专家的智慧找到延续这些传统文化的好方法。

申报

4月27日凌晨,银色的月光刚刚退去,苏醒的古镇西塘生机勃勃。听不到鸟儿、船桨、自行车的声音,也听不到微风吹动柳树的摇摆声...就像“千年古镇活”的本来面目。

此时,冯骥才和唐玺镇党委书记沈国强早早地出现在“明清食代”二楼的露台上,参与了cctv-4的节目录制。主题是“古村落的保护”。

第二次来西塘的冯骥才还是老样子,头发不羁,说话慷慨激昂。近年来,他一直忙于拯救民间文化,并游历了许多地方。今年,他把重点放在了古村落的保护上。他坚信,在民俗文化传承和抢救的过程中,古村落是民俗文化的“箱底”,所以从2005年3月开始,他走访了中国七八个省的古村落。他说:“时间紧迫。我们甚至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古村落。我们如何保护他们?所以在这里召开这个会议,希望能集中各方力量探讨古村落未来的出路。”

“古村落是中华民族五千年农耕文明留给后人的财富。我不希望我们的后代在博物馆里只看到镰刀和锄头,那将是极其可悲的。”这是他最大的担心。

冯骥才不止一次用“来晚了”来形容自己对西塘的感受。他还讲述了自己第一次来西塘时遇到的一个细节:“去年我第一次去西塘,市长陪我在岸边散步。走路的时候有点冷。我看见一个老太太从一个窗户上捡起一根棍子,关上窗户,同时从窗户里拿出一盆花。当时我注意到一只蝴蝶落在花盆上。老太太拿起花盆轻轻摇了摇,蝴蝶飞走了。西塘甚至保留了生活的诗意,这种和谐让我感动。”

冯继才认为西塘的经验是一种生态保护的方式,延续了当地人生活的原始状态,以人为本,可以作为其他地方学习的范本。在谈到为何选择西塘作为论坛举办地时,他表示,除了西塘保护成功之外,也为当地政府的理念所感动。

“当时,唐玺镇领导的两句话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一个是“保护古村落是政府的责任”,另一个是“当经济GDP和文化保护发生冲突时,我们应该保留根。”一个基层领导能有这样的远见和文化担当,让我看到了希望。"

带着这样的希望,冯骥才把论坛带到了西塘,发布了呼吁保护古村落的《西塘宣言》。他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否则,许多古村落可能在我们知道之前就失去了它。”

观点理论

一批重量级专家学者和官员的出席无疑为本次论坛增色不少,他们在会场上激烈的观点碰撞擦出了精彩的火花。

冯骥才:古村落遗产比万里长城还大。

“我一直认为古村是中国最大的文化遗产,比万里长城还大。”冯骥才是这样解释他的观点的:“从规模上说,中国有五千年到七千年的农业文明,56个民族,960万平方公里,大约1.6万个县,1.9万个镇。按照一个镇10个行政村来算,我们大概有20万个行政村。但并不是所有的村庄都是古村落。我最初估计中国大约有3000到5000个古村落。但是后来听说光是黔东南就有六七百个古村落。所以我们心里要有个数,我们古村落的数量至少有一万个。”

他认为,古村落应符合以下标准:历史悠久,有丰富的物质和非物质历史文化遗存,基本保留原有的村落体系和鲜明的地方特色。“村落是历史文化的容器,是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结合体。它的建筑,它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独特规划都是它的物质遗产,还有很多民俗等非物质文化遗产。”

关于民俗,他补充说:“我所说的民俗包括人民生产生活的民俗、商业贸易的民俗、婚丧嫁娶的民俗、生活饮食的民俗、节日的民俗、信仰的民俗,以及神话、故事、谚语、歌谣之类的口头文化。民间戏剧、民间美术、民间音乐、民间舞蹈等艺人所承载的民间工艺是这个村子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为什么要保护它?冯骥才回答:“我们的古村落有它的研究价值、学术价值、见证价值、历史文化价值、审美价值、欣赏价值,但它的终极价值是它的精神价值。传承我们文化遗产的最终目的是传承我们民族特有的文化,也就是传承我们的民族认同和民族基因。”

他认为,我们的文化传承有问题,就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一直面临着全球化的同质化文化,把我们的文化变成了千篇一律。同时,它是一种商业文化,可以作为卖点,也可以作为卖点被抛弃甚至毁灭。“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文化危机,也是我们这一代知识分子的失职。”

“我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去年做的,但是由于目前没有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法律,所以只能做成现在的样子。”但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有关方面正在加紧制定相关法律。

阮:乡村是最后的“净土”

“阮”这个名字对于关心中国遗产保护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作为一名建筑师,他从20世纪80年代初就发起了平遥古城保护运动,他最熟悉的代表作是《周庄古镇保护》。

在他的努力下,20世纪80年代,北京、Xi、开封、扬州、洛阳等城市相继被列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山西平遥、江苏周庄、云南丽江也在上世纪90年代进入世界文化遗产行列。21世纪,阮不断督促同里、南浔、乌镇、西塘等古镇走上“保持原汁原味,拓展文化内涵”的道路,为中国留下了一座令人惊叹的“水乡”。

阮认为,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城市建设热潮破坏了许多传统的历史区域。很多老城区在“旧貌换新颜”的同时,也失去了原有的风貌。

他说:“一个民族文化的根基,一个精神文明的传承,都需要载体。而我们所说的无形的东西,民俗文化的东西,是依赖于建筑等物质载体的存在。所以那些有价值的物质和无形的遗迹应该得到保护。比如要保护江南水乡的建筑:因水成城、水成街、依水建屋、依水建镇的特点,是它的灵魂。”

在谈到“城市记忆”的概念时,阮举了“上海犹太人保护区”的例子,它见证了中国人民与犹太人民的友谊。现在是上海12历史地段。

“二战期间,德国法西斯残酷屠杀犹太人。在许多国家拒绝接收逃往各个方向的犹太难民的同时,饱受日本帝国主义蹂躏的中国人民也友好地接纳了三万多犹太人。卡特政府的前财政部长布卢门撒尔(Blumenthal)60年后重访故地时,泪流满面,对女儿说,记住,没有上海,就没有家庭,没有中国,我们犹太人就没法生活。为什么?因为这座建筑反映了伟大的中国人民的爱心,是与世界人民和谐共处的里程碑。这个街区是重要的城市记忆,记住了一代人的情谊,这是语言无法企及的。相反,如果承载历史信息的载体消亡了,那它所承载的历史文化必然会被淡化或者消亡。"

他对把旅游等同于保护的观点嗤之以鼻:“我们通常认为保护是用来发展旅游、搞经济发展的,保护等同于赚钱。”他认为保护不应该围绕商业利益,因为商业利益的背后一定是破坏。“保护不是为了政绩,不是为了发展旅游业,而是为了保存我们祖国的优秀文化遗产,保存民族建筑的精髓,保存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环境。而这些都是我们未来创造新城镇和新建筑的规范。”

青岛泰之:保护活的文化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总代表青岛泰志应邀出席论坛。他在致辞中说,古村落是特定文化和历史发展的珍贵有形见证,反映了人们文化、哲学和审美价值观的演变。与考古遗址和遗迹相比,这些历史遗产群落是活的遗产。

青岛泰智认为,在经济快速发展、社会转型和全球化的过程中,传统的生活方式和价值体系面临严峻挑战。与此同时,传统的建筑和街道不断被现代建筑所取代。因此,保护历史遗产社区的非物质文化元素与保护其物质形态同等重要。在保护这种遗产的努力中,提高当地社区保护遗产的意识并促进他们的参与是非常重要的。

他说,中国是一个历史文明悠久、文化遗产资源丰富的国家。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文化遗产的保护越来越受到重视。平遥古城、丽江古城和西递、宏村,皖南古村落,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同时,他希望中国政府、非政府组织和当地社区都能参与遗产保护工作。

塔山石

在“中国古村落保护”(西塘)国际高峰论坛上,来自浙江西塘、婺源、山西榆次、越南顺化等地代表的经验发言,也为其他古村落的保护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江西婺源——文脉的延续

婺源的村庄被誉为“中国最美的村庄”。冯骥才对婺源也是赞不绝口。“颜色太美了!青砖、灰瓦、白墙、绿竹林、金菜花、蓝山野、红霞,简直像一幅画。”

婺源县政府根据各村的实际情况,确定了不同的保护方式。包括景区、博物馆、分区保护、原始生态。

由于婺源的徽派建筑遍布乡村,傩舞、徽剧、茶道等独具地方特色的文化异彩纷呈,政府出资对散落在乡村的古建筑进行普查、登记、建档,并在此基础上制定了保护规划。同时成立了“婺源县历史文化名村(古村落)建设管理领导小组”,还制定了详细的农房建设审批流程,遏制乱拆乱建现象。

为增强古村落活力,该县还成立了“婺源文化研究会”,下设茶文化、民俗文化、古建筑文化、徽商文化、曲艺文化、民间故事等9个分会,负责全县民俗文化的保护性挖掘整理。

今年,婺源傩舞、婺源徽剧、婺源徽州三雕、婺源佘艳制作技艺等4项民间艺术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山西榆次后沟古村落——民居博物馆

后沟古村落以其淳朴的农耕文化、精美的建筑文化、传统的信仰文化、灵活的生态文化形成了完整的民俗文化体系。尤其是精致独特的古戏台、玉皇殿、观音寺堪称北方民俗文化的“活化石”。

后沟古村因地制宜,因地制宜,择吉时而居,强调和谐的“田园景观”和“耕读文化”。2005年,当地政府在认真论证的基础上,对后沟古村进行了抢救性整理和恢复开发。同时成立工作组,围绕村民生产生活的自然形态开展调查、挖掘、整理和指导,再现古村落古老的民间艺术、独特的饮食文化和特殊的地域节日,筹备成立农业民俗博物馆。

在抢救和保护古村落的过程中,始终贯穿着“古朴不简陋,民风不俗”的主线。在修复保护过程中,力求展现其古朴精致的建筑、悠久古朴的风俗、厚重传统的民风,让“田园风光、民风淳朴、古村落风貌”异军突起。

越南顺化——新旧和谐

顺化是成化的首府,位于越南中部。顺化发现的新石器时代和金属时代遗迹可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受到南方考古文化和北方青铜时代文化的影响。所以,自古以来,这里就成为了独特文化的十字路口,也奠定了多元风格和生活方式的城市基调。

色相的特点之一就是历史上所有独特的艺术形式都被色相文化所吸收和利用。另一个重要特征是宫廷文化和大众文化的存在和相互融合。

顺化是一座城市,但它仍然保留着许多历史上形成的传统。因此,顺化不仅扮演着多元城市和历史城市的角色,它本身实际上是一个博物馆,里面有许多有形和无形的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