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下去会有收获吗?
几天后,我注意到我们家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在厨房踩到了一块空金属板,伤了脚趾。“谁把这个‘我的’放在冰箱前面了?”我对着正在吃玉米粥和香蕉片的孩子们大喊大叫。戴安娜高兴地回答:“是我,爸爸。那是我狗的盘子。”
“那怎么会是你的狗的盘子呢?我们家没有小狗。”我立刻知道这可能是某种玩笑。我们家经常互相开玩笑,营造和谐的家庭氛围。
“它是我想象中的小狗,爸爸。不过,它已经渐渐变得很真实了,所以这周我一定要给它买一盘,这样它回家的时候,就可以和它一起吃饭了。”她激动地说。
“我要给你想拥有一只小狗的草率目标泼点冷水,”我不屑地说,咽下一口玉米粥和香蕉片。“这个盘子足够喂一匹马了,而且,我们现在不打算养狗,以后也不会养了。”
她马上发起反击:“可是你说如果你真的决定要什么东西,那你就收集所有相关信息……”像普通家长一样,我立刻打断了她。“我知道我说过什么,”我回答,“但那是在研讨会上。我们现在在家。孩子在制定人生目标之前必须征得监护人的同意,那就是我!”孩子们默默地吃完早餐,和妈妈吻别,然后去上学了。
那个周末的下午,我开完研讨会回家,看见戴安娜一手拿着一条长长的链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跟链子顶嘴。我一出车库,就马上质问她。“手里拿着那条链子,你对自己说,你究竟在干什么?”我问。“这不是链子,爸爸,”她对我说。“这是我的狗链。我现在正在练习带它出去散步。”我跟她说她最好去自己房间练,因为邻居可能会看到,他们已经觉得我们家有点怪了。
我知道,关于这只小狗,我对孩子有点不礼貌,所以我决定解决问题,跟女儿开个玩笑。所以我表现得好像对她的目标感兴趣。“如果以后我们搬家后你真的养了一只小狗,你想要什么样的小狗,宝贝?”我轻声问:“狮子狗还是博美犬?”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迷你狗,爸爸,”她叹了口气。"我想养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
据我所知,这种雪橇犬体型很大,食量很大。它一直在北极拉雪橇。因此,我提醒她,我们现在生活在南加州,那里一年四季气候温和,可怜的雪橇犬会气喘吁吁、毛发脱落,整个夏天都会躲在树下。“此外,”我继续说,“它可能会发臭。”
她的头脑简单而固执。“你说得对,爸爸,”她回答,“但是雪橇犬有一个非常灵敏的鼻子。它总会找到回家的路。它会是一只伟大的看门狗,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形势已经变得危急,但我知道我有绝对优势,即使我在家庭会议上投票失败,我仍然有绝对的否决权。“再过一年左右,你就不会有这只狗了。如果将来真的有了,你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吗?”饭后,我这样问戴安娜。她的回答让我吃惊。
“它有黑色的毛,小腹和大腿上有一点棕色,”她想象着。"它的额头上有一个白色的菱形标记,还有一双漂亮的棕色眼睛。"她的脸上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拿出一个小本子,封面是“如何照顾和饲养雪橇犬”。她翻遍了这个小笔记本。“你会喜欢奇摩的,爸爸。”她自信地说,这让我想起我自己试图说服我的孩子南瓜和花椰菜很好吃。
“你说什么?奇摩?”我说,努力控制自己对这种不可能的“愿望”情况的愤怒。
“奇摩是它的名字,爸爸,”她又叹了口气。"这个名字是从印度方言Kimo Shabei缩写而来的,意思是好朋友."我提醒她,我小时候每周都听收音机里播的孤星故事,所以我很清楚故事里的印度人托托就是用这四个字来问候他的朋友——蒙面人的。我觉得我们的讨论陷入了僵局,于是我主动停止了关于狗的争论,我们一起去客厅欣赏电视节目。
第二天是父亲节。我早该知道,在这个我应该被尊重的日子里,我经常要花钱给孩子买东西。
在那个星期天的早上,我从楼上下来,下定决心要过一个我一直想要的那种父亲节。“今天,我们去了教堂,然后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向全家宣布。“从教堂回来后,我会穿上浴袍,放松一下,整天在电视上看棒球比赛和一些老电影。”我又补充了这些话,语气有些傲慢。我注意到所有的孩子都穿得整整齐齐,头发很光滑,都穿上了外套,好像要出门一样。我打开了孩子们送的父亲卡。除了一些可爱的诗歌,卡片底部还贴了一小段从晨报上剪下的分类广告。广告写道:
“最后一只可爱的AKC雪撬公犬,纯种,有证书和注射证书,只要500美元。今天请快来参观,机会不多,是理想的儿童宠物。”
“今天是父亲节。上完教堂不就带孩子出去散散步吗?”这群可爱的小家伙异口同声地问。
“其实我就是不想那么做。”我回答,然后低头看我的电视周刊,想知道球赛的转播什么时候开始。很明显,他们的回答都是事先排练好的,很可能是妈妈导演的。这听起来有点像卓别林电影中著名的歌曲《摇篮里的猫》。
他们齐声唱道:“没关系,爸爸。不要难过,因为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也会跟你一样。”他们继续唱着,“有一天,当你老了,头发变白了,你会希望我们在父亲节去拜访你,你会说:‘来吧!“儿子,来看看爸爸。”但是我们会说,‘对不起,爸爸,我们得看电视。’哦,没关系,爸爸,不要难过,因为我们长大了也会像你一样。"
……
离开教堂后,在去宠物店的路上,我给孩子们训话,规定了当天要遵守的一些规则:他们只能和店里的小雪橇犬玩几分钟,我会留在车里听棒球比赛的直播。他们可以获得小狗的所有信息,然后,我们会把它带回家,将来,如果我们想要一只小狗,我们会知道该怎么做。我提出了所有的反对意见来解释我们为什么不能养狗。首先我提到了责任,尤其是我们出差在外,谁来照顾它,它可能会染上狂犬病。万一它咬了收费员,人家会告我们的。我还提到了许多重要问题。我说,一个节俭的家庭,在从事养狗这种昂贵的投资之前,一定要考虑这些问题。
到了宠物店,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久才了解小狗。当然,那家宠物店的老板不应该只是让一群孩子玩他的货半个小时。我打开车门,想进去看看这些孩子在干什么。这时,一个长着四只脚的毛团突然向我冲来。它全身黑色的毛,棕色的小腿,额头上有一个白色的菱形标记,棕色的大眼睛。我觉得最吸引我的是它的眼睛。它舔我的鞋子,拉我的裤子。围着我转圈跑,小卷毛尾巴摇得厉害,看起来就像停在地上马上要起飞的直升机。他仰面躺着,抬头看着我,好像要我摸摸他胸腹部的毛。它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我说,“上车!奇摩,我们回家看电视足球赛吧。”
这只小狗花了我500美元,我又花了500美元建了一个围栏,以防它走失。它咬掉了家具的带子,把花园弄得一团糟。它咬了拖鞋和我最好的一双慢跑鞋。它径直穿过纱门,跑进了房子。
它到我家后不久,我和我的孩子在客厅里玩它,而我妻子出去购物了。不幸的是,基莫选择了我妻子最喜欢的波斯地毯,把纤维撕了一地。
我妻子的波斯杰作是用不同颜色的丝绸和羊毛编织而成的美丽的冬季场景。中央部分是一只加拿大白天鹅从一个安静的湖中飞来。很明显,雪橇犬近视,因为Kimo居然把毯子白天鹅当美餐吃了。我一抓住小狗的下巴,就赶紧把它嘴里松掉的线全拔了出来,不然它肯定会把线全吞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忙着把这些松线和毛线织回去,拼命想织出一只加拿大白天鹅。但是,我编的就像一只掉进水里的火鸡。
当我妻子回来时,我和孩子们正在平整毯子,清理编织工作。我妻子喊道:“我的毯子怎么了?”她走近想看一看。我挥手让她离开。“别担心,”我漫不经心地说。“我和孩子在屋子里和院子里追了很久,结果把你的地毯弄脏了,弄了很多脏东西。我们刚刚洗过你的毯子,所以你现在最好不要踩在上面。为什么不等到明天毯子干了再检查呢?”我紧张地建议道。她摇摇头说:“好像有点不对劲。”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抓起吸尘器,一下子把地毯中间那只白天鹅的长毛吸了下来。“天啊,”她尖叫道,“你对我无价的地毯做了什么?”我提出一个无力的借口,说:“这地毯一定不是真的波斯地毯,可能是伊朗的假货,正常情况下也会掉毛。”
“那是你的狗,对吗?”妻子问,声音相当激动。“那不是我的狗,”我抱歉地解释道。"咬这块地毯的是我们女儿戴安娜的狗."我老婆冷冷的回答:“你付钱了。”我回答:“不过是她想出来的。”我尽力解释我是无辜的。
接下来的一两周,家里的气氛相当冷淡。每次老婆走过以前铺地毯的地方,总是抱怨我和狗,好像我们是一类动物。同时她表示,她真的希望演讲者在家里的行为和他在研讨会上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