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喝酒的自白
高考后的暑假,我几乎天天喝酒。酒后第二天的宿醉很难受,开始焦虑,于是轻易接受了所谓的“回春酒”“开眼酒”。现在想起来,那是噩梦的开始。
在北京上了大学后,我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喝酒,逃课也成了家常便饭。我甚至可以不管喝什么,学业一落千丈。期末考试前几天我喝了很多酒。考试那天早上,我的手抖得很厉害,几乎无法写字。我只能把啤酒倒进饮料瓶,带进考场。结果,我可以想象,我第一次尝到了做最后一个的滋味。但是那些悲伤、内疚、自责、兴奋的感觉都是转瞬即逝的,因为我又开始喝酒了。
在大学里,我经常一个人喝酒。我曾经拿着一本《笑傲江湖》在小餐馆边看边喝,从早到晚几乎不想点任何菜。喝完酒后,多多少少有些失控,但醒来后,完全想不起来。有一次,我在学校后面的一个小饭馆喝醉了。我只记得老板在昏暗的灯光下对我大喊:“快起来,我们要卖早餐了!”“我像一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老板没办法,打了110,按照我手机里的通讯记录一个个打过去,但是大部分都关机了。最后撞上了一个北大老乡。那哥们以为是他姐夫又在外面喝多了(好像他姐夫也是个酒鬼)打车过来了。结果,是我。用他的话说:“我们也不能走向毁灭!“然后他打车带我回了他们学校。中午醒来,却不知身在何处。上面的故事是后来北大的那个人给我讲的。
毕业期间,隔三差五就会有一次酒吧,我每次都是开怀畅饮,都有看似理直气壮的理由。当时我觉得我喝多了不舒服很正常。我也去了医院。综合医院的医生对这种病一无所知,只是针对具体症状开了一些保肝养胃的药,并没有意识到可能是心理疾病。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四川工作。当地经济落后,但喝酒风很凶。我认识的人里不止一个喝酒的。但这些人都是喝了几十年酒的中年人了,像我这样年轻的大学生不加节制地喝酒是很少见的。所以,他们都说我性格老实坦率大方,喜欢喝一杯。还好没耽误工作。在酒局基本喝到酒杯干了,狂饮后第二天早上紧张感越来越强。一般凌晨三四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我不停地看表,对黎明充满了恐惧,清晨的第一声鸟鸣甚至让我感到绝望。
我从来不天天喝酒,平时也没有很强的喝酒欲望。但是往往因为酒局或者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甚至是无缘无故的,我就会酗酒,忘记其他所有重要的事情。这种情况一般会持续几天。第一天喝多了,第二天因为紧张,一般都是早上喝。然后我休息一下,从早到晚喝酒,几乎不吃东西。一旦狂饮结束,我会感到非常疲惫和后悔,并下定决心绝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但是这种情况还会再来。
我周围的朋友都认为我喝酒是因为我有什么烦心事,或者是因为我完全失控了。我不同意这种观点。比如为了考研,我几乎半年没喝酒。但是在元旦,考试前三周,我感到非常孤独。看了往年的贺岁片,喝了一瓶啤酒。于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开始了,我强烈的喝酒欲望立刻超过了半年的备考。本来准备专业课突击花了三个星期,喝了一个星期的酒,恢复了三五天。我为此付出了代价,两门专业课都不理想。还好总分勉强过了国家线。我喝酒不是为了逃避现实,而是为了克服心理上无法控制的欲望。欲望会导致各种情况,进而让人放弃斗志。
我在狂饮的时候,心理上有一些不正常的行为。就算锁门,我也会把酒瓶藏在电脑桌下面,喝的时候拿出来大口喝几口,然后再放回去。怕喝多了,有时候只买两三瓶啤酒,甚至中途把剩下的酒倒掉,但坐一会儿又忍不住下楼再买。有时候,如果还剩一瓶,我会太紧张,不敢喝。这个时候我会立刻下楼再买一些,然后再敢喝。其实说不定喝了半瓶就倒在床上了。在狂饮恢复后的几天内,我没有正常人饮酒过量后的头痛,但会出现厌食、出汗、手抖、失眠、做噩梦等身体现象。,而且我会心理紧张,甚至幻想跳出窗外,融进蓝天的感觉...我后来才知道,这叫“戒断反应”。
我意识到我的喝酒和那些习惯每天喝酒或者社交的人不一样。我喝酒的根本原因是我喜欢酒精产生的感官效果,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无法形容,莫名其妙。我承认喝酒有害,但是喝了一段时间就分不清真假了。很多时候,我只有喝了几口酒才能感觉到放松和舒服,而别人喝了几口酒就不会有这种反应了。当我过了那个欣快阶段,我又陷入了后悔,于是我下定决心戒酒,等等。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有关戒酒的信息,了解到了“酒精依赖”这种病。通过酒依赖患者典型特征自测,我发现14项中的13项(除了“有一两个长期爱好的品牌”)符合。通常只要满足三项,高度怀疑酒精依赖,四项基本可以确诊。但当时网上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大部分都是民间偏方,无非就是葛根和枳椇。我试过了,没什么效果。但我发现,看别人讲的喝酒戒酒的故事,会让我紧张的神经平静下来。
来了北京后,工作环境好了很多,也有了一个很爱我的女朋友,也培养了一些新的爱好...但这些并没有阻止我喝酒。我也持续关注酒精依赖在医学领域的进展。我知道北京有几家精神病医院开设了酒精和药物依赖科,我也知道嗜酒者互诫协会(AA),但是我没有鼓足勇气去尝试。因为一个酒鬼除非到了穷途末路,否则很少会有强烈的戒酒欲望,虽然他特别爱后悔,而且总是意志坚定,但他从来不付诸实践。酒精已经开始严重影响我的工作,最近的一次酒精中毒发生在工作最重要的日子,虽然我之前也忙了很久。因为周末同学聚会喝多了,又开始了那个可怕的恶性循环。连续喝了五六天,工作感情等社会责任都放在一边了。因为怕被发现,我关了手机,然后一个人出去小旅馆喝酒。最后一天,喝了将近两斤二锅头。我突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在酒店里猝死,于是给家人打了电话,出门打车去了安定医院。医生给我开了一些镇静剂,让我不要再喝了,然后我就在酒和药物依赖科主任出诊的时候进一步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