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古代宫廷“对食”史,宫女和太监是怎样做夫妻的
太监“净身”后,失去了正常的生理机能,但“食色,性也”,生理需求是人类的天性,太监潜在的生理需求并没有消失。
晚清太监孙耀庭曾在《末代太监秘闻》一书中回忆说,他年轻时和正常男人一样,有生理欲望,对男女之事都很了解,曾多次偷看过“春宫图”,并且有时兴奋得睡不着觉。在侍奉皇后婉容期间,通过观察她吃饭时的反应,就能判断她来“例假”了,连一些老宫女都非常佩服他。
但太监主要生活在宫中,地位低下,虽有娶妻需求和愿望,但特殊的生理缺陷、身份地位、生活环境,再加上历代封建统治者对太监娶妻的规定和限制不同,决定了太监情感生活的多样性和困难性。从历史上看,太监的情感生活根据太监的身份地位不同,主要有三种形式:
第一种:“对食”关系。宫中渴望感情寄托和婚姻家庭生活的,除了太监,还有一个群体:宫女。和太监有生理机能缺陷不同,宫廷中的宫女都是正常人。越是这样,她们比太监承受的压抑和痛苦更多。历史上除清朝曾经实行过一段时间宫女退休制度外,历代王朝的宫女都是终身制。她们和太监一样整日生活在等级、规矩森严的宫廷中,也迫切需要情感的寄托和慰藉,排解生活中的寂寞。于是,同病相怜的太监和宫女,就成了结成临时夫妻的最佳选择。
在宫中,如果一个太监和宫女两情相悦,成为伴侣,这种关系叫“对食”。历史上关于“对食”的记载从汉代就有了,到了明朝,“对食”已经很普遍。
但“对食”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只是临时性的搭伙吃饭和情侣关系。从史料记载看,“对食”的双方,虽然以太监和宫女居多,但并不局限于异性之间。宫中经常有太监和太监、宫女与宫女之间的“对食”现象。
一般来说,结成“对食”关系的,都是宫中地位低下的太监和宫女,他们没有娶妻成家能力,只给临时搭伙,他们的关系虽然亲密,但并不是夫妻,类似于我们现在常见的两情相悦,确定恋爱关系,这种关系并不稳定。宫中如果一个太监和宫女两情相悦,还会有热心人从中撮合,和现在的介绍人做媒类似。
明朝权阉魏忠贤还没有发达时,和明熹宗朱由校乳母客氏就是“对食”关系,客氏起初和另一太监魏朝“对食”, 后来又看中了魏忠贤,就抛弃魏朝,勾搭上了魏忠贤。二魏争风吃醋,甚至惊动了熹宗,最后熹宗出面让客氏和魏忠贤“对食”,二人后来又把魏朝排挤走。
第二种:“菜户”夫妻。相比之下,宫廷中地位稍高一点、但仍无能力娶妻的太监与宫女之间的伴侣关系,则采取另一种方式:结成“菜户”夫妻。
“菜户”和“对食”的相似之处在于,两种结合形式都不是正式婚娶,均具有临时性,但两者有有所不同。相比之下,“菜户”一般仅限于太监和宫女之间,且关系相对稳定,类似于现代男女之间因相爱相恋而同居。
结成“菜户”的太监和宫女,不仅一块搭伙***食,而且大多同居一舍,财物、收入***用,形同真实夫妻。史载“宫人无子者,各择内监为侣,谓菜户。其财产相通如一家,相爱如夫妇。既而妃嫔以下,亦颇有之,虽天子亦之不禁,以其宦者,不之嫌也。”(《明史》)。特别是明代,菜户已是公开行为,皇帝、皇后有时见到太监也会问:“你的菜户是谁?”可见明代宫廷并不反对太监宫女结为“菜户”夫妻。
宫廷里的“菜户”夫妻,因为经济条件较好,还会雇佣宫中地位更为低下的太监、宫女从事做饭、洗衣等杂务。“菜户”夫妻大都相亲相爱,感情比较稳定。一旦一方移情别恋,另一方就会痛不欲生。
明朝万历年间郑贵妃的宫女吴氏,曾和太监宋保相爱结成 “菜户”,后来吴氏又喜欢上了另一个太监,抛弃了宋保。宋保痛苦万分,最后出宫削发为僧,一去不返。
但“菜户”夫妻大都能够终身相守,如果宫女去世,太监会将其牌位立于寺庙,逢年过节或宫女的忌日,太监还会前去祭奠,也不会再选其他“菜户”伴侣。
第三种:明媒正娶。这种形式和正常男人娶妻成家无异,但一般仅限于有一定身份、地位和经济能力的太监。历史上类似这种正式的太监娶妻现象从秦朝就出现了,到东汉时期,随着宦官势力的发展,有权势的太监娶妻成家现象越来越多,已成为太监的合法权利。
史载,汉桓帝时单超等“五侯”,“多娶良人美女以为姬妾,皆珍饰华侈,拟则宫人。”(《后汉书》)。到了唐代,太监娶妻更为普遍,凡是有官职的太监一般均娶妻养子,有的甚至不止一个妻子。通常是当其妻子因故亡去后,往往都要续弦。唐代著名权阉杨志廉,位高权重,娶妻刘氏,刘氏死后不久很快便续了弦。
一些有权势的大太监甚至娶官员女儿为妻。唐玄宗时的权阉高力士,偶然看到刀笔吏吕玄晤的女儿容貌秀美,遂娶之为妻。肃宗时的权阉李辅国,宠极一时,他看中了京兆尹元擢的女儿,肃宗亲自做媒,为其娶妻。大太监仇士良则娶了户部尚书胡承恩之女。
还有的权阉既娶妻,又纳妾,妻妾成群。清末权阉小德张就先后娶妻妾四人。
从上可以看出,古代太监娶妻,虽然主要是宫女,但也不全是宫女。但不管是哪种类型,他们都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他们主要是渴望有一个两情相悦的生活伴侣,卿卿我我,互诉衷肠,享受人伦之乐,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排解寂寞,求得心理上的慰藉。
当然,太监也有生理需求。所谓“聋者偏欲听声、盲者偏欲见光”。为了证明和满足自己,太监往往会采取极端或变态方式,对女性进行折磨,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