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酒让伊拉克人醉了。

刚踏入“一醉方休”酒楼的江湖人士大呼小叫,挥剑拍桌,围坐的客人纷纷起身,四处走动。他没有叫小二,好像已经点明了要点,老板娘。

我拿起一大罐名酒放在桌子上。“请用吧,孩子。”没错,我就是那个“先醉后歇”的老板娘,焦度娘,熟悉我的人都经常叫我度娘。

“这种酒叫什么名字?”客官开坛问道。

“这是我们的招牌酒,悲伤酒。客官既然是来买醉的,必有伤心往事,所以以酒命名。”我给客官倒了一碗酒,一阵桃香渗进我的鼻子和喉咙。

“哦?.....好名字,好诗,好酒。”他一连说了三句好话,拿起碗一饮而尽。

不是每个人都叫老板的老婆,所以我得自己服务。我很自然的选择客人,眼前的人都是不平凡的。我一眼就看出桌上的剑是一把蛇剑,主人是武林排名前十的姬木鱼。

我没想到他是个年轻人。他的眼睛微凹,比较深邃,眉毛和脚微微上扬,鼻子挺得笔直。尤其是他喝酒的时候,没有比迷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了。

恐怕他是一个爱上春天的女孩的英雄。可惜我已经不是女生了。

我这么了解江湖,一点都不奇怪。在我成为“一醉方休”的老板娘之前,我是天蚕派有名的解毒专家。而我之所以退出江湖,退居市区,还有一段伤心往事。

我杀了无数人,救了无数人,却救不了我爱的人。

四年前,我被仇人追杀,陆子晋替我喝下了毒药。它是一种罕见的巨毒,叫做七色花。中了这种毒的人被虫子咬了,七天内就死了,一般不会持续七天。大多数中毒者是因为疼痛而自杀的。

鲁活活痛死了。他相信我能准备好解药,但是第七天,我刚准备好解药,他的肝脏就被侵蚀了。

我带着解药恨江湖,当我最爱的人死在我面前,那种钻心的痛是谁也体会不到的。简直痛到骨子里,比死了还难受。

从此江湖中再也没有了我,我也不再做解药,再多江湖名流中毒,我也不再做了。后来定居长安,改酿酒。

伤心酒是我为了纪念陆子晋而做的。

玉是我见过的最能喝酒的人,但他在喝了三罐悲伤的酒后从未动摇过。这种酒喝多了也是有害的。当他问我要第四罐酒的时候,我递给他一碗宿醉汤。

这不关我的事。作为老板娘,我堵过我的生意。我只觉得吉姆的语言比银子好。

……

季沐雨待在我店里,每次点名要我送饭,每餐都少不了一坛子酒。我第三次拿着酒菜去他房间的时候,他用气功把门关上了。内力如此之强,不愧为江湖十大剑客。我淡定的把菜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拿起酒杯给他倒,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拍了两下手。“你是老板的妻子。你是如此坚定。”

“纪公子见笑了,平日里接触的人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我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把杯子递给了他。季沐雨反握着我的手,唇齿间的幽香回荡着我的名字,“娇娘。”

恍惚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金梓。他叫我,“娇娘,娇娘……”只有金梓这样叫我。

如果人们那样叫我,我恐怕不是失去一根手指就是折断一根骨头。

手背的温度还在,眼前的人却不是故人。我赶紧缩回了手。“纪公子若无令,杜娘先走。”

他又拉着我的手,这次我很难挣脱。“娇娘,你怎么不一起喝酒伤心?”他知道我的悲伤吗?

像他这样聪明的人肯定知道我的过去,怕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他渐渐有点醉了,把他扶到桌边,用朦胧的眼神看着我。他说:“你知道闫阿娇吗?”

我微微怔了怔,颜阿娇,这个名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心里一紧,垂下了眼帘。我回答他:“我听说过。恐怕已经死了。”

季沐雨摇摇头,一连说了三个“不”字。“当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看见了她。她那么好,不会死的。”季沐雨闭上眼睛,好像在讲故事。

他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应该十八岁,师傅已经命令我去抢一把蛇剑。蛇剑在纪叔伯家里。我在他醒酒的茶里加了毒,没想到一镖打翻了我递过来的茶。

杯子滚落,落在红色的毯子上,发出腐蚀的声音。为此我被追杀,但每次在关键时刻,总有人在暗中相助。因此,我懂得潘蛇剑和吉姆语。他是季树波的独子。

“我打翻了茶。我不能看着我父亲死去。燕小姐是江湖上少有的热血女子,但纤纤玉指却藏着剧毒。要不是她来毒死我父亲,我真想牵她的手。我不想她死,就偷偷帮了她,杀了父亲派来的杀手。可惜颜姑娘有心。后来听说她喜欢人死,就没了。有人说她是殉情,但我不相信她一定还活着……”他喃喃自语,后面的话越来越轻,我再也听不到了,好像只说给自己听。

“纪公子,我恐怕不能帮你找到那个女孩。就像江湖上说的,我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去了……”

“不不不,我肯定能找到她……”在我的睡梦中,他仍然紧握着我的手。

“何必呢?”我微微叹了口气。

按照我平时的作息,每天早上照常去丛林里摘些花来酿酒。七月天很热,虫子欢腾得厉害。皮肤很快变得又红又痒。

丛林中的小水池是个凉爽的地方。我放下篮子,一步一步跳入池中。

清晨的树林很安静,伴着蝉鸣,周围的凉意袭遍全身。突然听到杂草的声音,心里一紧,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我转过头,一个三角眼的男人扬起眉毛看着我。

“美女,别怕。”他解开腰带,一抬手就脱了衣服。

“别过来,如果你想保命,你最好离开这里!”我退了两步,却暴露了自己的心虚。

从他的气息来看,他是一个常年练武的人,而且不仅仅是三脚猫功夫的人,甚至比得上我的原力。

“哦?爷爷,我最喜欢辣美了。”

“卑鄙!人的危险!”手掌里有力量,但瞬间又压了下去。我不能投稿,不然我隐藏已久的身份就暴露了。如果他们知道我是闫阿娇,江湖上难免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三角眼的男人越走越近,狰狞的面孔和嘴角的伤疤扭曲着。我可能无法战胜他。这个时候我擅长用毒,在水里也是我进攻的一大障碍。

如果我们不再这样做,我们的纯真就会被摧毁。最好被你的敌人发现,和金梓一起去冥界。此刻,手中的力量逐渐集中...

“娇娘,趴下!”

我一闭上眼睛,就沉入水中。我只觉得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然后我抬头一看。那个三角眼的男人已经倒在了水面上,满嘴血丝,眼睛红红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死了,却没有看到是谁杀了他。

在岸边,有一张吉姆语的笑脸...

“跟我来。”我根本不是在质疑他,而是完全肯定地说出他的目的。我挑的酿酒原料就在这片森林里,这里的池子很隐秘。除了跟踪我,他是怎么来的?

“我救了你,你没谢我,狗却咬了吕洞宾。”他捡起脚边的衣服,闻了闻。他也学了以前那个人的样子,还有一只山羊的语气,“真香……”

“还给我!”我脱口而出两个字。“如果让我发现你敢偷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点心!”

“真是个刻薄的女人。”他放下衣服,转身走进树林。当我看不见他的时候,我一步一步向岸边走去。

……

“季沐雨!”我正要问他为什么跟着我。他半转过身来看着我,一根银针射在他的背上。“小心!”来不及多想,我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他的背又宽又壮,香气萦绕在他的发间。我的手镯在他的腰上。银针直刺我的后背,瞬间的疼痛让我不由自主的去抓他的衣服。

“娇娘……”他侧过身,一只手扶住即将倒下的我,左手迅速拔出了银针。针尖上有紫红色的血,明显是中毒了。

“回去一醉方休。”此刻只有我保存在酒楼的解药可以自救,但是毒爆发的很快,体内的血液加速,阻断了力量。

“太晚了。”他扶我躺下,解开我的外套,雪白的肩膀露出来了。

“不行,有毒。”我知道他的举动是吸毒。虽然他可以用自己的身手克制住自己的喉咙,防止毒药进入体内,但在不知道是什么毒药的情况下,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举动。

我试图推开他,却只能挣扎着不让他靠近。他双手交叉,嘴唇贴着我的后背,咕哝了两个字,“不许动!””带着略带生气但关心的语气。他的发带缠在我的脖子上。

那一刻,我只想活着,我想让他活着。直到他吸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跑去酒楼,他才接我。

我把解药和悲伤的酒混合在一起,和食物一起带到吉姆语言教室,以防止他把毒药带进他的身体。如果不是他的冲动减缓了毒药在我体内的扩散,我恐怕没有力气拿到解药。

“是上次跟踪你的那个人吗?”我一边问他,一边注入一杯悲伤的酒。

“嗯。”他的回答很平静,“谢谢。”他抬起眼角,回过头来,一副傲慢的沉思样子。“娇娘,你不是爱上我了吧?”

我看着他,手里的酒全从杯子里倒了出来。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我这辈子只会爱陆子晋,也只能爱陆子晋。

而季沐雨只是在欺骗我,利用我。银针里的毒太残忍了。他一定是在测试我的身份。现在我可以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这无疑暴露了。

“喝吧,完了我再告诉你。”我拿起杯子,递到他的唇边。

我从未让任何人进入我的酒窖。季沐雨是第一个进入酒窖的人,只有一个人能体会酿酒的心情。这个酒窖仿佛是我的精神寄托,属于我一个人。

季沐雨说,如果在悲伤的酒中加入盲目的成分,可以掩盖浓烈的味道,可以让人更加陶醉。我说,这悲伤的酒是悲伤的,我不会改变它的制作。这酒喝起来像心,怎么盖?

吉姆语背对着我,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墙上的诗,悠悠念道:

桃枝含恨,花凋谢,酿一坛悲酒。

怎么古人都走了,人听了斜雨还要休息。

春水向东流,自怨自艾,叹人彻夜难眠。

这辈子不想和你在一起,但是道是错的。

是的,这首诗是我写的,献给鲁,表达我对他的思念和惋惜。

他说:“所以这才是伤心酒的真正起源。能让你憔悴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我摇摇头。“这段往事我就不提了。”

我只是没想到吉姆会拉我上去。就在这首关于另一个男人的诗之前,我拥抱了我。“既然你能放他走,那就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吧。”

我不忍心推开他,只是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新的一天恐怕还是老的结局。”

我迫切的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我害怕他会在下一秒消失,就像金梓离开我一样,让我没有挽回的机会。

从那以后,吉木玉每天都要求陪我酿酒。但他不让我看他在做什么,好像在静静地酝酿自己的酒。我也不看他。我制造自己的悲伤。

五天后,他给我送来一碗酒。我喝了一口,很醇厚,唇齿留香,很愉悦的感觉。这款酒不是很烈,但是后劲很强,但是很适合女生喝。

“你在伤心酒里加了桂花。”我用肯定的语气,歪着头,微笑地看着他。

“娇娘的嘴真别扭。”他微微撅着嘴,似乎有点沮丧。

我低下头,避开他深情的目光。“所以,这已经不是悲伤的酒了,你可以给它另一个名字。”

“很好。”他满口答应,“既然英雄都醉了,伊人怎能不醉?”你为什么不直接称之为..."

“伊拉克人喝醉了。”我和季沐雨谈过了。

“哈哈!哈哈!找个知己就是这样,人生无悔,无怨无悔!”他握住我的手。“来吧,我今晚不能再喝醉了。”我低着头追着他跑,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我全身麻木。不知道刚才那碗酒是不是起了作用。

……

在他的房间里,他喝了一碗伤心,我喝了一杯伊人,五味杂陈,乱七八糟。我和他都很会喝酒,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窗外月色微凉,连我都觉得容易醉。朦胧中,醉意还隐隐约约弥漫。是醉了还是欣喜若狂?喝醉了还是想喝醉?

我喝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我微笑着看着他。我说我曾经很爱一个人。我真的真的很想再爱一个人,可惜做不到。

我们躺在桌子底下,摇头晃脑,咯咯笑着背诗。

季沐雨握了握我的手,我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静静地享受着他身体的温柔。耳边是轻轻的呼吸声,加上他略带醉意的声音,“阿娇,对不起。”

我睡着了,因为我不想说没关系,即使我真的想原谅你。如果我原谅你了呢?我只能责怪我自己。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必须全心全意和你一起演戏。我知道你会离开,但我没有挽留你,我假装不在乎。

当我醒来的时候,酒的劲似乎还没有完全消除。

我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所以我用尽全力灌醉自己。我以为可以放他走,这样就不会心碎了。但这酒不是忘情酒,而是断肠酒。这是一碗离别酒。喝了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知道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微风吹过,坛子下的宣纸飘动。纸上是他写的最后四句话:

男主角不眠不休,暗暗憔悴,喝了一杯伊人酒就醉了。

水中望月繁华,高楼空台上锁心痛。

朱洛疲惫,酒醒肠断。曾几何时,事情发生了变化。

目前只羡慕当年的人,来世一定幸福。

我捂住胸口,突然咳嗽起来。鱼目,如果你真的嫉妒金梓,为什么你只允许我活在来世,而不允许我活在今生?我在这个冥界欠金梓的只能用来补偿。

我怎么不知道江湖上的传奇英雄玉还有个未婚妻。两个人同呼吸共命运* * *,不久前她被仇人害了,精神错乱,居然被毒死了。

此毒出自我手,解药必留。姬木鱼来找我救他的心上人。

我知道季沐雨是个聪明人。他已经看出我之前准备的解药藏在酒窖的密室里。风琴就是那首诗。

既然他能破译这首诗,说明他对我的故事了如指掌。那是陆子晋死的那一年,也就是我退出江湖的那一天。那是贵由年,二月,大雪开始融化。

……

"老板娘,来一坛最烈的酒."

我从账本上抬起头,答案来自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他的眉角和吉姆一样。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嘴角不禁扯出一丝笑意。

我放下一坛伤心的酒,然后右手拿起一碗新酿的酒。

“老板娘,这酒很醇厚。为何得名?”

“这坛叫伤心酒,是儿子要的最烈的酒。这碗是给身边姑娘的,叫伊人醉。”

“哦?完美的酒和完美的人。”

“有人说,英雄喝醉了,伊拉克人怎么可能不醉?……"

前面的男人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哈哈大笑。姑娘拿起酒碗说:“为你醉有什么不好?”

不幸的是,当你从酒精中醒来时,它会弄断你的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