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不做如来,不做阿清”
女人被带到宫殿的侧厅。两个人守着门,看见吕纂站起来敬礼。吕纂打开门,我急切地看了看。我没有看到拉什,只有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蜷缩在床上,双手环胸,眉眼依稀能看到当年小女孩的模样。看到我们,她赶紧缩到床角,低头用长长的棕色卷发遮住脸。
“怎么回事?”吕纂问门卫。
众人面带谄媚之色,急忙奏道:“今日将军吩咐,将二人剥得赤条条的,也没有用。所以我喝了很多鸠摩罗什的葡萄酒。呵呵,小的还在酒里掺了点药。但是都过去很久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唉,这么娇弱的公主就在眼前,换个男人早就扑到她身上了,更别说喝了带药的酒。我以为这个和尚没人性,其实不是。他也努力让自己吐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但这种定力令人钦佩,也许真的是和尚……”
吕纂瞪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停了下来。吕纂转向我,冷冷地说:“如果他今晚还不肯破戒,我父亲输了,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这样折磨罗氏,我气得发抖。史料中确实记载罗氏脱衣醉酒时犯戒,但他从没说过这酒里掺了春药!再次听到吕纂这种没有人性的话,脸一抬,差点就爆发了。
在我面前,人影一闪,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弗雷泽:“别担心,小将军,今晚就交给她吧。先王后宫里的美人,一定是将军和小将军的。”
弗雷泽看了看房间,走到大厅里的一张长桌前,拉出桌布。然后他走进房间,用一块桌布把阿苏耶迪包起来,并扶她起床。走出房间的时候,Frashdiva盯着一个角落看了一会儿,脸上有一丝难以忍受的微妙的叹息。他扶着脸色苍白的阿苏耶米从我身边走过,用中文说:“快进去,别让卢将军失望。”然后他温柔地切换到东北:“他已经等了十年了,他一定是幸福的。”
他长相普通,只有眼神是心疼的。我看着他的眼睛,安抚他的心,坚定地点点头,走进房间。门在我身后嘎吱作响。
看着佛沙提娃之前盯着的那个角落,确实有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缩在那里。呼吸突然停止,我不敢看他。拉什,我的九个月对你来说就是十一年,几个月根深蒂固的思念折磨着我。你是如何日复一日地在邓青古佛旁度过十年的平安夜的?时间对你我真的不公平。如果再等十年,我会变成什么样的行尸走肉?原谅我让你等了太久,原谅我在此生最后一次穿越的机会里选择了这个时间。我希望现在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如果可能,这次我再也不去了。让我来弥补失去的十年。
屏住呼吸,轻轻地靠近他。还没等你看到十年来他脸上都刻了什么,你就觉得心酸,心跳。他一丝不挂,低头夹膝,像婴儿一样蜷缩在母亲的身体里,小麦色的皮肤在房间明亮的灯光下明亮得令人眩晕。我用眼睛到处找,才发现没有窗帘,没有桌布,没有床单,没有被子,没有毯子,什么也没有盖在身上。苦涩一笑,吕光是真的想出来了。
在背包里找一件属于自己的礼服,抖掉,靠近他。他身上有酒味,另一边地上有呕吐物。我蹲下来,把衣服穿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皮肤,但是很烫。他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像一个深渊,他淡灰色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又瘦了,脸看起来更长更窄,下巴上长满了蓝色的胡茬,整张脸红得像火。11年过去了,他依然帅气,但岁月无情,在额头上刻下了几道浅浅的皱纹。这几天的折磨让他形容枯槁,神情呆滞,白嫩的嘴唇干裂。嘴角有个裂口,上面凝固了血,看起来有点像牙印。
“拉什……”我仔细的看着他,越看越心碎。他这么丢脸,这么挣扎,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到?他在坚持的不是破不破戒,而是一生的信仰。吕光打击他,真的只是为了那个愚蠢的赌博吗?
失神的眼睛抬起来,茫然地落在我的脸上,突然睁大了,深灰色的瞳孔射出一道光,疑惑地在我脸上徘徊。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嘴角撕裂,像风中摇曳的枯叶。
“是我,我回来了……”
“艾...晴儿……”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徘徊了很久,才开始颤抖,声音沙哑而干涩。然后,烧红的脸露出羞愧,双臂抱得更紧,浑身颤抖,歪着头,痛苦地挤出声音:“别看罗氏……”
“拉什.....”人心都颠倒了,一个一尘不染的清高之人被羞辱,太丢人了!
“别哭了.....”他转向我,细长的胳膊慢慢伸出来摸我的脸。在他触碰到我皮肤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缩回了手,眼睛闭着,右手紧紧攥着已经磨到本色的碎珠子,一颗一颗数着经书,把我当空气一样无视,那是我20多年前给他的。左手戴着一串玛瑙臂珠,就连这个也有十一年了...
“罗氏,你怎么了?”看着他身上唯一的异物——这两颗珠子,我咬着嘴唇不让眼泪再掉下来。
“魔法来自内心,而不是现实。业障蒙眼,一切皆空。”他还是闭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了这几句中文,又念了一遍梵文。
擦掉眼泪,他大概把我当成了幻觉。他一直坐在地上。虽然有地毯,又是盛夏,但夜晚的绿洲还是有点冷。我站起来,走到门口。当我打开门时,我看见吕纂正在和那些人聊天。他还没有离开。我要了一条毯子,吕纂笑着轻佻地说:“无论你要什么,都要破他的戒。”
我脸色发黑,要了一杯水。吕纂派人去拿,侧身看着我。“你必须快点,我家少爷还要回去向我汇报。还有,一定要在床上。”
他看着窗外努努的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菱形的窗户正对着房间里的床。太可惜了!不亲眼看到,他是不会罢休的。他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一个变态的赌注?
我气得差点把杯子掉在他脸上。我吸气和呼气几次,然后我试图走回我的房间。我听见吕纂在我背后恶毒地笑:“如果破不了,你就来陪我家少爷。”
我讨厌到了极点。这种人真的很想告诉他,他以后会不得好死。
“拉什,你要喝水吗?”我把水送到他嘴边,低声问道。也许他太渴了。他没有拒绝,就拉着我的手喝了整整一杯水。水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来,我掏出手帕给他擦嘴。
他的眼睛盯着手帕。我看了一眼手帕,对他轻轻一笑:“还记得这条手帕吗?你给我的。你说我从来不用手帕,想擦嘴都拍不好。我一直把这面纱藏在身上,却一直不舍得用……”
突然跌进一个滚烫的怀里,他咚咚的心跳震动着我的耳膜。火红的脸蹭在我脖子上,脖子上青筋跳动着我的心弦。他把手伸进我的头发,咕哝着我的名字。
我倒在他怀里,熟悉的怀抱现在有点陌生。裸露的皮肤烧伤了我的脸,一股奇怪的波流过我的身体,我突然被他烧伤了。
他把我拉开一小段距离,仔细搜索我的脸,眼神迷茫。然后,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就控制住了自己,吻了我。
他的吻不同于以往反复回忆的温柔,急切地撬开我的嘴唇,近乎疯狂地搅动。我嘴里强烈的酒味强烈地传递到我的舌头上。细胡茬粘在脸上,又痒又疼。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使劲把我按倒在地上,盖上了我。
“罗氏!”我把胳膊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们睡觉吧。”
他俯下身,好像有一会儿恢复了知觉。放开我的胳膊,咬破了嘴角的伤口,一点点血流了出来,把我的嘴唇咬红了。
眼泪又多了起来,他挣扎着,克制着。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会尊重他的意愿。而房外那群心理变态的人,有杀人夺权。我和他,在这样的乱世里,都只是弱者。为了生存,今晚,我们必须在别人面前完成我们的成年礼。
我擦去眼泪,平静下来,把滑落到一边的长袍重新披在他身上。然后他把胳膊搭在我肩上,扶他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屈辱的床。佛啊,你要看到弟子虔诚的心,你要可怜他。他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求求你,任何惩罚加在我身上,我都愿意为他承担所有的罪。
他的身体很重,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一起跌跌撞撞,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他的身上,让我的心狂跳。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他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是有着和普通男人一样的欲望。这是人之常情,佛也抹不去。至少今晚,让他做个普通人。
躺在床上,他无力地倒在我的身边,依然咬着嘴唇,但眼睛一直跟着我,普通男人的极度欲望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去脱衣服。汉服简单。打开绳结,我的现代内衣就会暴露在他面前。我的脸被烧伤了,我的鼻子渗出细汗,我的手停了下来。我真的没有勇气再把它摘下来了,更何况菱形的窗外有那么多双眼睛恶毒地盯着我。
他的右手仍然抓着那串珠子,我想让他把它放在床头柜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抓着,在我温柔的劝说下才允许我把珠子缠在他的手腕上。
他侧身站起来,近在咫尺地面对着我,淡灰色的眼睛闪烁着,挣扎的欲望像水纹一样起伏不定。他滚烫的手摸着我的身体,笨拙地从我的脖子一直滑到我的胸部和腰部。我勾住他的脖子,舔了舔他被咬过的嘴角,一丝丝盐滑过他的舌底。他疼的哼了一声,突然低下头捏住我的舌头使劲吸。我瘦长的身体覆盖着我,我的呼吸紊乱。
他嘴里的酒不好闻。我不知道他们喝了他多少酒。这样一个从不沾酒的人,在酒精和毒品的驱使下,能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我吗?我想相信他还有一丝清明,我想相信因为我,他愿意让欲望表露出来。不然他也不用忍到现在。
苦笑着拉回酸楚的思绪。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还在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要考虑的是如何尽快让他破戒。只有这样,窗外的人才会放过我们。否则,恐怕那些没有信仰的人会用更残忍的方式侮辱他。他已经挣扎了三天,身心俱疲,需要放松休息。
既然历史上记载他确实犯了戒,那他做我比做阿苏耶米好。爱是自私的,那改变历史呢?我只知道我爱他,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会是他犯戒的对象。他以后会后悔的,我也会!
这样想着,我给了自己勇气,把手放在他背上。光滑的皮肤光滑有弹性,一寸一寸的摸,感觉肌肉在逐渐收紧。他的热上衣在他的腿上,它已经迫在眉睫。我试图随意破门而入,但我做不到,脸上流露出不耐烦。
他伸手摸我内裤,有些用力拉。我赶紧拉着他的手:“你放心,我来。”
当我脱下内裤时,我的手被汗水打湿了。我不敢看他。我闭上眼睛。我希望他能尽快完成。
一个冰冷的身体,却久久没有动静。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半撑着,喘着粗气,眼神迷离迷茫,却又犹豫痛苦。感叹,他的定力真的很人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心理还在拼尽全力对抗原有的生理反应。我咬着嘴唇,俯下身,轻轻地抓住了它。脸火辣辣的。原来这个时候男人的地方真的像烧红的木炭一样硬。
他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眼中的犹豫完全消失了,眼神如火,半跪在我的双腿之间,被我引导着抵抗最隐秘的地方。我闭上眼睛,剩下的就看他的本能了。被洞穿的一瞬间,天旋地转,人若被撕成两半般痛苦地哭喊着,眼里立刻噙满了泪水。我想抓点东西缓解一下疼痛,却发现身下的垫子太滑了,不容易抠到指甲。我只能等待痛苦过去。
听到我的叫声,他突然停下来,站起来看着我,胸口急速起伏,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他狭长的脸集中在他青紫的下巴上,重重地滴落在我的胸口。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依然迷茫,脸上却是不堪。
“我没事……”我强迫自己忍住眼泪,咽了咽喉咙,勉强掏出我的艾青卡,咯咯地笑。心里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这个微笑能让他明天带着温暖的回忆醒来。
他没坚持多久。到顶的那一刻,他沙哑的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艾青~”
眼泪积得太多,眼睛承受不了,滚到枕头上。一股酸酸的柔情弥漫心头,他一直记得我...
我的眼睛望着屋顶的天窗,星星明亮而清晰,但我看到了天空的坠落。一千年过去了,这一刻,我们连在了一起。我已经完成了蜕变,不仅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灵魂与你紧紧相连,不离不弃...
他沉沉地睡着了,脸上一片平静。三天后,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摸摸他的瘦脸,轻轻摸摸他细长的眉毛,凹陷的眼睛,高高的鼻子,明亮的嘴唇。那个我日日夜夜关心的人,现在就躺在我身边,静静地睡去。我之前连幻想这一幕的勇气都没有...
起床穿衣服时,下半身火辣辣的疼痛让我难以动弹。垫子上的一滩血已经凝固了,我的大腿内侧还沾着血。忍着疼痛,下床走到门口。每一步都在影响着撕裂,所以难怪几乎所有女人第一次都用同样的话。
打开门,他冷冷地对那群笑得淫秽的男人说:“现在能给我一条毯子吗?”
恢复知觉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昨天是特别累的一天,但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我无论如何也睡不好。房间里没有别的被褥,我只能整晚蜷缩在他身边。这一夜真是煎熬。我怕轮到我会吵醒他,怕我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怕我比他醒得晚,怕他尴尬。一直到全身麻木,我都不敢这么睡。黎明起床,在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走动,以免打扰他。
仔细看睡在他面前的人,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他虽然没有十一年前那么青春活力,但依然英俊清纯如水。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在佛教中修行打坐,所以看起来比这个时代的其他35个男人年轻很多。风华正茂的他,眼角和额头淡淡的皱纹更增添了他年轻时没有的成熟魅力。昨天的憔悴,经过一夜的休息,此刻似乎已经恢复了不少。嘴角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明亮的嘴唇仿佛在做梦。
我只是蹲在床前盯着他。都中午了,他还在睡觉。估计他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晚。但是我的头越来越重,头低着,趴着睡着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头上轻轻抚摸。我恍惚中醒来,看见一滩浅灰色的水,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在双梦荡漾中出现了无数次。我的心跳得太快了,我无法忍受。
“你...你醒了……”我赶紧起身问他:“你饿吗?我已经让他们送食物来了……”
摸摸床头的碗:“哎呀,凉了。我去叫他们热一下……”
袖子被抓住了,我一转身,看见他拽着我的袖子,眼里满是留恋。我的心滑过柔软,我叫道,“罗氏……”
“如果每十年,你都会回来。”他依旧躺着,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回来就好……”
我蹲下来靠近他,把他纤细的手放在我的脸上,笑着说:“是的,我回来了……”
我贴在脸上的右手慢慢地移动着,一寸一寸地颤抖。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唇,每滑一次,眼底的灿烂光芒就多闪过一分。然后,他突然坐起来,用力把我抱在怀里,下巴顶在头上,胡茬刺痛我的头皮,痒痒的,让我想笑却又泪流满面。
“佛祖对罗氏真是太好了……”头顶上传来一声颤抖的叹息。“他让你回来……”
他抱着我的肩膀,仔细看了看:“十一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我老了,我现在二十五岁了……”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抽抽鼻子。
“天上一年,地上十年?”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仿佛对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我第一次遇见你,你比Biros大十岁。第二次,我和你一样大。现在,罗氏比你大十岁。”他的手指揉着脸颊,盯着我的眼睛。“艾擎,这‘十’是天命……”
我笑了,是啊,是上帝故意安排的吗?看到他赤裸的胸部,我不禁想起了昨晚,脸上发烧了。我尴尬地对他说:“嗯...你应该先清理一下,然后起来吃点东西...再说,你可能会头疼,我也请人煮了解酒汤……”
我一大早就让人端来水偷偷洗了。我想给他擦洗,又怕吵醒他,没有勇气给他擦洗。昨晚他浑身是汗,三天又一股酒气,又吐了。真的不好闻。
听了我的话,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放开了我。毯子的一角滑落,露出昨晚凝固在桌上的血迹。来不及看自己的情况,他拉着我的右手走到前面,拉起袖子,看着我的手肘。手术后看不到伤口,只有淡淡的疤痕。
“如果上帝的魔法是无边无际的,那也没什么。”他抬头看着我,皱着眉头,迷惑不解。“只是,你又哪里受伤了?”
现在我明白了,他是为了这点血才扭来扭去,轻声说:“我没受伤...那只是女人的第一次……”面对他,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害羞过,“反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第一次?”他喃喃地说,他的脸越来越困惑。有点沮丧。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你得做点什么。我起身试着端着脸盆。动作太大,伤了下半身。我痛苦地发出嘶嘶声。
“哪里疼?”他忙拉着我,清澈的眼睛波动着,试探地围着我打转。
“我真的没事。”轻轻掰开他的手,忍着痛,把盆拿来。我带来了现代的泡在盆里的毛巾。这个时代的毛巾太粗糙了。我脸红了,拧干毛巾递给他;“擦擦身体。”
他没接,掀开毯子往里面看,顿时脸红得像夏天的太阳。他愣了一会儿,转向我问道:“拉什伤到你了吗?”
这.....我真的很生气,也有点好笑。这个极其聪明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反应如此之慢。怎么才能成为女生?“不是你干的,是我自愿的。”
他愣了一会儿,一脸凝重地问我:“艾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昨天到的。”我还是得告诉他真相。“昨晚,弗拉什蒂娃帮我见了吕光,他同意用我交换阿苏耶梅迪……”
他身体颤抖,脸色突然变白,用低沉的听不见的声音犹豫着问道:“昨晚真的见到你了吗?”
我点点头。
“这不是梦...罗氏还在想为什么这个梦感觉那么真实,真是可笑。”他凑近我,张着嘴,好长时间才挤出这句话。“是真的吗...破戒?”
“罗氏,我勾引你。”我咬着嘴唇,轻轻地抓住他的手。“佛有灵,会知道你的真心。你在所有人都不可能坚持的情况下奋斗了三天。他们也给了你春药,所以不要想昨晚发生的事,不要为难自己,你没有错……”
他低头不语,抓着毯子,微微颤抖,手指变白。我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于是叹了口气,把脸盆和衣服放在柜子上。
“我先出去,你洗洗穿上衣服。”那是一件丝绸上衣,他们只带这种世俗的衣服,不肯给和尚。"我暂时找不到那件连衣裙,所以你可以先穿上。"
拿起冷食,我走出了房间。
还有人守着门,按照我说的去吃热食。虽然做起来并不难,但还是对我很客气。他们基本上可以保证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不允许自由行动。外面的院子里艳阳高照,但在这样的蓝天下,却发生了普通人最不想看到的战争和混乱。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罗氏早就被淹没在1650年的历史长河中,不会再名垂后世。但是这个名气要用一辈子的苦难来换。是幸运还是不幸?
当我端着热汤和馕回到房间时,我看见他穿着那件衣服,盘腿坐在地毯上诵经。他高大挺拔,但实际上穿着龟兹那样的中山装很英气。如果没有那个光秃秃的脑袋,光看背影就可以用匀称来形容了。
我把托盘放在几个箱子上,看到盆里有些浑浊的水。他已经洗过了。叫他吃点东西,但是没有回应。他一直闭着眼睛念经,我不想打扰他,就静静的等着。
然而,他坚持学习了近两个小时。越到后面越难过,发现他不是在补早课,而是在惩罚自己。他一直在看书。他打算学习多长时间?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抓住他的手哀求道:“罗氏,请你不要读了。”引诱你是我的错。勾引破戒者,是最令人发指的罪行。我会承担所有的罪,与你无关。"
他睁开眼睛,悲伤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摇头,挣开了我的手,继续喃喃自语。
扫了一眼房间,看到瓶子里有个鸡毛掸子,就拿了过来。“拉什,如果你认为你有罪,我可以帮你。”
“极端西方的人信奉一种宗教,他们认为犯色戒的罪可以用自焚来弥补。鞭笞自己,用肉体的伤害来减轻心中的痛苦,你就会得到上帝的宽恕。”我蹲在他面前,轻声问:“你要吗?”
天主教横行,教会不断向人们灌输性罪恶感,反复强调性会玷污人的灵魂,阻止人进入天国。所以,包括僧尼在内的厌恶或恐惧性欲的人,都把自取其辱作为赎罪的行为,用现世的痛苦换取来世的幸福。在黑死病肆虐的那段时间,一些人组成了自我抨击的队伍,从一个村庄游行到另一个村庄。每次去公共场所,他们都鞭打自己,抽打背部,直到血流如注。佛教是不会这样自杀的,但我只能匆匆去看医生。
他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默默地褪去上衣到腰间,闭上眼睛念经。
我站在他身后,抓起鸡毛掸子,深吸一口气,稳住手,咬着嘴唇抽打。一声脆响,他打了一个寒颤,光滑的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我咬紧牙关,反手抽打。这一次,是我自己。当疼痛传到大脑时,我会忍不住拧眉,泪水会失望地聚集在眼眶里。
“你在干什么?”
手里的鸡毛掸子被拿走了,我倒在他怀里。我看到他脸上流着震惊和怜悯的泪水。
“你要惩罚自己,我陪你痛苦。如果你不吃,我就和你一起绝食。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身份,我可以剃头出家。”哽咽到连呼吸都不顺畅,用力吸气,“只是,罗什,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不管什么样的风雨,让我陪你度过,好吗?”
被他抱了一下,我用尽全力也抱了回去。如果我能融入他的怀抱,和他成为一体,我会更开心。他的头枕在赤裸的肩膀上,一大团泪水顺着他的后背滑落,滑过他刚刚留下的红色印记。他的胸部剧烈起伏,闷闷地抽泣着,弄得我肩膀湿漉漉的。我们拥抱过多少次,哭过多少次?我不能忍受你再哭了...
“艾青,罗什不是在惩罚自己被打破。身体只是一张皮,大乘也可以为了传播佛法而讲究方便。况且这次色戒和酒是在威逼下破的,所以心中有佛就没有障碍了。拉什向佛祖忏悔,他的心已随这具躯体而破碎……”
他离我只有几英寸远,手指不自觉地在我脸上滑过。疼痛使峻青的脸变得呆滞:“不!拉什的心碎不是昨晚,而是十一年前,二十年前。拉什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你,他已经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中心。你走了以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画你的样子。直到看到佛像的脸,它会变得像你一样,我才知道自己深爱着。修行的人,爱情是最大的约束。拉什吓坏了,每次再想起你,就用念咒来惩罚自己。但再回来,拉什的快乐甚至不如释佛,念佛也无法驱除心中的恶念。吻了你之后,我知道我从此无法脱离爱情……”
晶莹的泪珠在他深邃的眼窝里打转,顺着他的侧脸滚下来。“十一年前,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拉什在你房间里坐了三天。三天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既然忘不了你,为什么不把你当成每天的修行。这样拉什就能安心,专心修行。十年后不回来,就像你说的去中原传佛。然而,就在拉什准备启程回汉时,龟兹却遭遇了灾难,拉什颜面尽失。”
顿了一顿,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罗师被囚禁三日,一心信佛,内心却还能宁静,视堂弟为空相。然而,打破饮酒禁令后,我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你。拉什并不是完全忘记了昨天,但他心里一直不敢承认。虽然记忆模糊,但还是能记起那难以言喻的喜悦时刻。于是我试图说服自己,像往常一样,但我又做了一个不可告人的梦。但是你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
他抬头吸了吸鼻子,细长优雅的脖子剧烈抽动,小麦色的皮肤下青筋毕露。他低下头,痛苦地朝我摇着头,眼泪滴在衣襟上:“我才知道罗氏真的和你有一腿...以夫妻的现实,没有吕光的逼迫,罗氏这辈子怎么敢真的跟你做!所以拉什瞬间想到的不是愧对佛祖,而是暗自庆幸。一想到这,拉什又羞愧又害怕。几十年的修行,还是抵挡不住对你的渴望,心中的因缘无法去除。蔺这么难摆脱,怎么当佛门弟子……”
“我还记得罗师年轻的时候得了一个罗汉说:‘三十五岁不破戒,就是大佛,花无数人,就像你挖得多。如果不完全持戒,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理解君一法师。“拉什刚才念叨的时候想到了这个,心里难以忍受。罗氏三十五岁破戒。难道上天决定了罗氏此生只能做一个睿智正直的法师,而不能成大事?”
我一直哭得死去活来,呼吸困难。我从没听过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每一个字都让我心痛。“拉什,对不起,我搅乱了你对佛的心,让你无能为力。如果你想让我消失,我可以走。”
“太晚了……”他颤抖着吻了我,咸咸的泪水在他的舌头间徘徊,不知道这是他的还是我的。“既然你回来了,拉什怎么可能再让你去受另一个十年的苦……”
“一清,你用鞭子打自己,这才让罗氏清醒过来。你愿意和我一起承受痛苦。如果你有勇气和我一起渡过难关,罗氏难道不会有勇气承认他对你二十年的爱吗?拉什总是责怪自己违反了戒律。自责成不了大师,只是他忘了你受的苦更多。你在拉什最困难的时候回来了,在昨晚那次羞辱之后,你还是用一个无辜的身体送了回来。艾青,你对罗氏的感情,罗氏怎么可能再容忍你的痛苦?这十年十年根深蒂固的相思,无论如何,罗氏都不想再尝一次。就算能成为大宗师,就算修行到最高境界,也得涅槃,进入无色世界。没有你,你只是一具远离灵魂的躯体。有什么好玩的?”
他离开我的肩膀,擦去我的眼泪,抱着我的头,神情很坚定:“有你的陪伴,罗氏将走向最深的无尽地狱。”
“别忘了,我们在一起……”
右手的手指交织在一起,我们拥抱亲吻,不停地为对方吻去泪水,却引来更多的泪水。没有十年可以浪费了。我们,从现在开始,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突然放开我,抱着头呻吟。
“怎么了?”
“绕了二十年的心结解开了,会头疼……”
我破涕为笑:“那是因为喝酒。”拿起碗柜上的碗。“这是宿醉汤。要是早点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