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史上最烂游戏”的制作人
“雅达利”,一个曾经代表着70年代电子游戏行业辉煌与荣耀的名字,在成立十年后迎来了断崖式的衰落。
1983年初,雅达利停止炒股,两周裁员近1700人。随后几年,原本高达32亿美元的北美游戏市场缩水至1亿美元,跌幅超过97%。这次失利也是美国玩家对本土游戏失去信心的原因之一。
说到30年前的这场大滑坡,曾经被认为是“史上最烂游戏”的E.T,永远是人们能想到的第一关键词。
手握著名电影IP的E.T .由于游戏质量不佳,宣传策略夸张,与人们的预期产生了巨大的偏差,差评导致数千盘游戏磁带滞销,最终导致雅达利破产。
这些被忽视的游戏,象征着雅达利的屈辱和衰落,最终被打包,埋在新墨西哥州阿拉莫戈多的一个垃圾填埋场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游戏的具体玩法和细节已经被人遗忘,但很多人还是认为那是当年“雅达利崩溃”事件的导火索。2014年4月,在微软的组织下,一辆推土机开进了阿拉莫戈多的垃圾填埋场,挖出了尘封了30多年的雅达利磁带。当时很多年轻玩家听到消息,都想看看这款被称为“摧毁北美游戏产业”的游戏到底是什么样子。
对于外星人的创造者霍华德·斯科特·沃绍来说,这是对他过去的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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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长过程中,沃绍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称自己为“野孩子”。十几岁的沃绍见证了乒乓!这款雅达利始祖游戏的诞生和流行,从此便与游戏结缘。作为杜兰大学经济学院的学生,他最终选择攻读计算机科学硕士学位——主要是因为这门课程不需要学生写长篇论文。
大学毕业后,沃绍在惠普公司担任系统工程师,但很快他对惠普枯燥的工作失去了兴趣,觉得自己“想要更多”。
与此同时,刚刚推出《太空入侵者》、《吃豆人》等知名游戏的雅达利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自己全新的主机VCS(后称“雅达利2600”)也刚刚问世,急需更受欢迎的游戏。为了吸引最优秀的编程人才,雅达利经常举行热浴盆会议——通过洗澡、酒精和大麻来激发员工的灵感。
显然,雅达利也“想要更多”。1981年1月,沃绍在朋友的介绍下加入了后来让他成名的游戏公司。
“名气上升”并不讽刺。虽然没有游戏开发经验,但沃绍加入雅达利后的第一个任务是开发一款运行在新主机“雅达利2600”上的电子游戏。接到任务后,他许下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愿望:“开发出有史以来最好的游戏。”
很快,沃绍的愿望实现了。
沃绍开发的第一款游戏叫做《贾尔斯的复仇》,是一款横版射击类型的冒险游戏。他花了7个月的时间制作,随后的游戏又经过了5个月的测试和微调。1982年5月发售时,《贾尔斯的复仇》大获成功,最终销量突破1万,成为史上最受欢迎的雅达利2600游戏。
《杰尔斯的复仇》的成功为沃绍赢得了在雅达利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几个月后,著名电影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联系了沃绍,希望他能根据自己的新片《夺宝奇兵》设计一款游戏。
当时电影和游戏联动还没有先例,23岁的沃绍很荣幸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制作人。
他又花了10个月设计游戏,编程,测试,反馈,优化。当他在10个月后把游戏放在斯皮尔伯格面前时,大导演的第一反应是:“感觉就像刚看了一部电影。”《夺宝奇兵》终于不负众望,也取得了百万销量的好成绩。
连续两百万的作品证明了沃绍在游戏设计方面的潜力和天赋,他成为了雅达利内部的明星制作人。据当时的媒体报道,沃绍“年收入数百万美元,并被许多游戏爱好者索要签名。”
《夺宝奇兵》成功后,沃绍名声大噪,雅达利也逐渐改变了发展战略。在早期,雅达利经常给员工足够的时间(通常是5-10个月)来制作高质量的游戏。但随着《夺宝奇兵》的成功,他们认为热门IP才是游戏成功的关键。一款质量不那么高的游戏,通过与知名IP的联动,以及后期的市场宣发,依然可以获得不错的销量。
这种策略减少了雅达利员工制作游戏的时间,尽管该员工当时是明星制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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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夺宝奇兵》的成功,沃绍自然而然地承担了斯皮尔伯格的新片《E.T..电影《E.T .》轰动一时,创下了当时的最高票房纪录,改变策略的雅达利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与著名电影挂钩的机会。
经过一个月的竞标,雅达利的母公司华纳毫不犹豫地斥资2000多万美元抢下了《E . T 》( E . T .)的改编权..而制作游戏《E.T .》的重任又一次落到了沃绍身上。
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这一次,沃绍再也没有续写辉煌。
但自信的沃绍向雅达利的CEO做出了承诺:“我当然可以。”此时距离他向导演展示游戏的思路和基本设定还不到36个小时。
在随后的媒体采访中,沃绍总是提到:“这将永远是我最耻辱的一天。”三十六小时后,他在斯皮尔伯格面前展示了自己关于E.T .的游戏创意,但一开始斯皮尔伯格并不同意。他向沃绍寻求建议:“你不能做一些类似于吃豆人的东西吗?”
此时已经成名的沃绍反驳道:“难道就不能拍一部像《地球静止的一天》这样的电影吗?”最终,沃绍说服导演接受了自己为游戏《E.T .》设定的场景,仅用五周时间就完成了游戏的制作。
后来,沃绍在接受采访时回忆说:“就工作而言,这是我一生中最艰难的五个星期。”
E.T .终于在当年9月初制作完成,按照当时的承诺在圣诞节前上映。当时雅达利认为一款游戏只要有一个知名的IP,后期投入一定的资源,即使游戏本身质量不好,也能取得不错的销量,所以雅达利当时投入了500多万美元的广告。沃绍本人经常出席各种宣传活动。
然而,随着游戏的发布,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个所谓的“E.T .”有着各种各样的错误和问题,最重要的是它并不好玩。
最终大量雅达利游戏盘打折,不仅包括最著名的E.T .,还有无数知名度不高但质量同样很差的游戏。E.T .不是雅达利倒闭的导火索,而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由于裁员、亏损、游戏滞销,母公司华纳不得不拆分雅达利,以1983出售。前传奇制片人沃绍也失业了。
雅达利离开后的几年里,沃绍尝试写作、摄影,甚至房地产。我曾经把自己的游戏制作经验整理成相关书籍,甚至后来还拍了一部纪录片叫《雅达利过去》,里面有雅达利全盛时期游戏设计师的采访和故事。
2011,接受过心理治疗的沃绍获得了肯尼迪大学的咨询心理学硕士学位,成为了一名心理治疗师,在一家私人诊所工作,专门解决情侣和程序员的压力问题。
但做游戏永远是他最开心的事。即使离开雅达利后,在谈到制作E.T .游戏带来的负面评价时,他仍然认为:“比起丢掉在雅达利的工作,E.T .的失败在当时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最后,沃绍没有打第四场比赛。
多年后,当E.T .的游戏盘被挖掘机挖出成为“时代的终结”和“导致行业崩溃的导火索”时,沃绍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他本人也被邀请到当时的挖掘现场见证他的工作。
但正如雅达利的创始人诺兰·布什内尔(nolan bushnell)曾经提到的:“当你谈论电子行业衰落之类的事情时,详细分析原因是非常复杂的,然后你需要一个有代表性的符号。”
不幸的是,E.T .成了这样一个符号,而作为它的始作俑者,沃绍也经常在人们谈论它的时候被顺便提及。但他对E.T .和制作游戏的感情总是很复杂。虽然已经退出游戏行业多年,但当他听到“E.T .是最差的游戏”这句话时,他还是很乐观的:
*参考资料:
1.《制造历史上“最糟糕”电子游戏的人》喧嚣
2.《制造了历史上最糟糕的电子游戏的人》BBC新闻
3.《彻底失败:世界上最糟糕的电子游戏》NPR新闻